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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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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替代品也有心啊,他要的這顆心不是專為玩弄而存在的! 她……恨他、恨他、恨他、恨他! 但卻也比不上愛他的心…… 為什麼、為什麼?這是她違旨逃婚的懲罰嗎?早知如此,若早知會有今天,她就一定—— 呵……她緊吸了一口氣——世上沒什麼事是可以「早知」的呀! 「你在哭?」發現懷中的小人兒不住地輕顫,昊霆驚訝地鬆開手,就著月光細看若蘭白嫩的臉龐。她的淚,她悲傷的眼深深地撼動了他!「怎麼了?」 若蘭將臉埋進他的懷中,不住地輕搖著。 「別這樣,告訴我怎麼了?」生平頭一遭,他又多明白了一種情緒——心慌!擁著她,反覺不實在。 「吻我……」若蘭抬起頭,清澈的眼眸映著透進的月色,隱閃著銀光。 既是懲罰,那就徹底些;讓她痛,痛到心碎心裂、痛到不能再痛、痛到沒有知覺、痛到再沒任何事能讓她覺得痛! 「你說什麼?」昊霆心中一震,有些不穩。她在說些什麼?! 「我說,吻我……」若蘭又再輕輕重複,軟語似呢喃。 「你……熱昏了。」昊霆將若蘭鎖入懷,不與她的眸相會,怕自己會失控。現在,不適合。 「我沒昏,我說——吻我!」若蘭掙出他的懷抱,眼睛直視著他,萬分堅定。 昊霆深吸一口氣,定定地看著她,開口時,聲音已有些嗄啞。 「最好想清楚你在說什麼,這對一個男人是很大的誘惑;我說過,男人不是這麼好打發的。」此時若吻了她,就不會只是單純的一吻。 「我就是在勾引、誘惑你,你要吻我、要對我做什麼都可以,任何事都……」若蘭說著,眼淚止不住地滾落,身子也不住地輕顫。「別讓我再說了,求你……」她又將臉埋回他懷中,啜泣不止。 「你——認真嗎?」昊霆輕攫她的下頷,審視她的眼。 「以我的驕傲為證,此心……」她看著他轉為深暗的黑眸輕道。「已付。」 昊霆不知是什麼改變了若蘭,但如此深情的邀約縱任他有再大的自製也無法抵拒。他一把摟緊她綿軟的身子,輕啄柔吮她花瓣般的粉唇,輕柔得幾近寵溺。 然後他微離了她的唇,細看她美麗的瞳眸及潤澤輕啟的唇。 「你——已失去反悔的機會。」他沉啞著聲道。 晨曦初露,若蘭緩緩轉醒,才睜眼就對上一雙深邃的黑瞳。 「醒了?」昊霆低沉的嗓音靠在若蘭耳際響起。 一夜,整整一夜,他只望著若蘭沉睡的容顏。暗夜中他悄悄地為她拭去淚痕,輕擁她乏軟的身子,他強烈的需索對她的處子之身實在過於激越。 昨夜,又是失控的一夜。 若蘭發現自己正寸絲不掛地貼靠在昊霆懷中,他的氣息吹拂耳際、沉穩的心搏則熨貼著她的胸傳來鼓動;頓時,昨夜的回憶洶湧而來,立刻令她赧顏。 褪去了夜的保護色,此時兩人的裸裎讓若蘭愧得無以自容。 「放開我!」她輕喊著,掙扎起來,卻突然發覺渾身酸軟無力。 怎、怎麼回事,她竟連推拒他的力氣也無? 昊霆看著若蘭潮紅的臉蛋,覺得昨夜的雲雨翻覆使她顯得更為嬌豔嫵媚,而這其中還不失天真的可愛氣息;她赧紅的容顏惹得人心怦然。 「現在才害臊不嫌遲?昨夜你如此熱情的邀約,難道全忘了?」他抬起了若蘭刻意低埋在他胸懷中的小巧臉蛋,輕啄那惑人心的紅唇。 「沒忘。」若蘭躲開他親密的舉動,咬唇道。 她怎麼可能忘! 昨夜的一切她一輩子也不會忘,他溫柔的低語會永烙在她心房;對她來說,那或許算是種殘忍的溫柔——溫柔,只是那短暫的一刻;殘忍,卻是將來每想起此情此景時的永久煎熬。 昊霆注意到若蘭刻意的閃躲,但他只當她是因睡夜的雲雨而羞赧。 「你身上怎麼樣?」不再調侃這可愛的小人兒,免得她又動氣起來,她那倔氣他再明白不過;他很喜歡她機敏過人的言詞,但此時不宜。 身上怎麼樣?若蘭動了動身子,從剛才就覺得酸軟無力,才會任他這麼摟抱不放。 「……不太舒服。」 「這是一定。」昊霆稍松了些力道,不再將她擁得如此貼合,深怕再如此恐怕又再要進犯。「你昨夜還發著熱,又是處子身,而我又失控地對你狂猛需索,你身子不適是正常的。」他微頓了一下,撫了撫她有些淩亂的髮絲,才道。「對不起,我太激狂了。」 昊霆的話再次讓若蘭心口一酸。 又是如此溫柔……這會讓她不舍呀!她答應了德穗的,她這個替代品是不能再眷戀著他的……可是,淚卻因他的低語又再奔流。 「不,你待我太溫柔了,我……」若蘭拼命搖頭。在他心裡,是否因將德穗與自己重疊才會有如此溫柔的舉動? 德穗說過,在她即將出閣的前夜,昊霆要了她,不斷對她愛語呢喃…… 昨夜,她不停在他耳畔訴說愛語,而他卻只說了句:「我知道了。」就不再對她有所回應。 這是何等的差距?真愛與替代品間的差異多明顯呵! 望著若蘭死命搖晃的小腦袋,昊霆緊緊的又將她擁入懷。 「小傻瓜,哭什麼?將來我只會更溫柔,你總不會每次都以淚水回報吧?」他不斷揉著她的發,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道。「真不曉得你這般愛哭。」他攫起她小花貓般的憐人容顏,輕啄。「好了,收收淚,天還早,你再多睡會兒,天大亮後還要趕路呢!就靠著我睡吧,我會一直擁著你。」說著,他將若蘭安在自己胸懷中,輕柔地呵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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