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葆琳 > 手銬天使 | 上頁 下頁 |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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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端木口中的「某人」——京森的撲克臉,並沒有如端木預期的,在看到單汶卿後,將原本的決定有所動搖。 他冷冷地說:「是你的大嘴巴闖的禍,你自己解決,我說不見就是不見。」 「就是啊!」一名嬌小貌若精靈的絕美女子,從京森背後探頭出來說。「哥,你好嗦。為什麼非要讓京森去見她不可?她若真那麼想見京森,就自己想盡辦法進來嘛!京森已經為她做了那麼多,可是她做了什麼?沒有。我最討厭那種擺出嬌柔模樣就要他人幫她做盡一切、坐享其成的女人了,京森,你不要理會她,就看她能等多久,我就不信。」 「夠了,娃娃,你少在這邊煽風點火,難道你沒別的事好做了?」 「哈,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點燈的哥哥沒資格說我。我偏偏今晚打算要藺大哥陪我玩整夜。」 「再不收斂點,我就取消你出入這兒的會員資格。」 「好啊,全世界不只夜舞俱樂部有開,我大可以去別的地方玩。就怕你哇哇大叫,我把這兒的會員都搶跑了。」 放任他們兄妹去鬥嘴,京森離開監控室來到走廊上點起一根煙,本以為搬到俱樂部來會讓自己耳根清淨一點,想不到是做下錯誤的決定。看樣子自己離開臺灣的計劃,必須提早進行了。 三年前選擇臺灣定居的理由已經不存在了。 這個母親的故鄉中,原本就沒有自己的親人,一開始是中意這裡嚴格的槍——彈藥管制,對他這個擁有不知幾座軍火庫卻選擇不使用武器的人來說,至少在臺灣那些國際殺手也會收斂一點,但這也只是自己留在臺灣的理由之一。 還有……他閉上雙眼,那曾經能撫慰他、提供他一絲心靈救贖的天使,也在這座島上。現在那能夠令自己放鬆的存在,卻成了痛苦的來源,只要看到她,他全身的血液都沸騰得發疼。 壓抑不住的渴望,強行抗拒的苦楚,他多麼盼望自己沒有選擇賭上自己的靈魂,事實證明他根本不是聖人,這一個月的煎熬已經太夠。沒有比在口渴的人面前,告訴他僅有的水是有毒的——還要來得狠毒。 「藺大哥,原來你躲在這兒!」端木莎親熱地拉住他的手腕說。「走,我們去玩牌,這次我絕對不會輸給你,我要一雪前恥,把輸給你的部分一口氣贏回來。不許你拒絕喔!」 氣勢強硬,不接受他人說「不」這一點,端木家的兄妹不愧是有基因遺傳,態度一模一樣。 從以前他就把端木莎當成親妹妹一樣愛護,面對這個頑皮鬼他也只有舉手投降的分。他意興闌珊地陪著她進入遊戲間時,全場男士們的目光焦點立刻放在她身上,這也難怪夜舞俱樂部的NO.1魔女,並不常在這個時間出現。 故意要讓那些人吃醋,她還緊貼著京森的耳朵,指著遊戲室內幾張橋牌桌巧笑倩兮的說:「你說,我們坐在哪一邊玩好?」 此一舉動,令場內騷動如同海浪擴大,魔女殿下的微笑可不是輕易能拜見的,所有的人都盯著他們瞧。京森知道端木揚的緋聞男主角中,自己也名列其一,原因全出在她刻意引人疑竇的曖昧舉止,過去他沒有阻止她,現在他也不會,反正小莎自有分寸,控制挑逗男人的火候,是她打從三歲就學會的把戲。 「讓你挑吧。」京森沒有意見的隨她去。 端木莎眉開眼笑地走向其中一張,原本在那兒玩牌的男性會員們,自動就站起來讓位給她。京森有些好笑地看著那些被她一個微笑便迷得暈頭轉向的男人,名不虛傳的魔女端木莎又在任意放電了。 京森才一坐下,小莎就自作主張地坐上他大腿,還把手攬著他頸子說:「發牌吧,達令。」 「你這樣,我們還玩什麼牌?」他昵笑著她說。 「討、厭,我就想這樣玩。」端木莎把玩著他的耳朵,對著他耳孔吹氣說。「瞧瞧門邊,那是誰啊!」 順著她的話,京森朝遊戲室入口處望去——迎向那雙魂牽夢縈,不曾離開過他腦海的靈秀大眼,汶卿不知何時站在那兒看著他們倆的一舉一動。霎時間,京森腦海中的雜音全都消失了,他貪婪地看著根本不該有機會再見的人兒。 汶卿從沒看過生得如此動人美麗的女子,同樣是女人,她的美麗卻帶著不沾人間煙火的精靈氣息,黑白分明璀璨的眼眸,就像是沉醉在愛河中才有的嬌媚溫柔,而那些溫柔全都獻給了她身旁的男子,藺京森。 他們就像一對愛戀的情侶般,旁若無人地調情著,她從沒看過京森用如此和煦溫柔的態度和自己說過話,瞧他的眼睛注意到自己的瞬間,裡面的溫柔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蹙起的眉頭與不悅的紅火。 「汶卿,你要找的人是哪一位?」陳傑在她身後,拍著她的肩頭說。 在俱樂部門外不得其門而入的汶卿,巧遇上來此遊玩的陳傑。雙方都吃了一驚,可是很快的,汶卿就恢復臉色的問他是否要來到俱樂部,他點頭後,她也顧不得自己對陳傑的惡劣觀感,要求他帶自己一塊兒進俱樂部,好見上京森一面。 哪知卻陰錯陽差的撞見了,原來他身邊已經有如此的美麗佳人。 與女子身上那襲名家設計的雪紡紗小禮服相較,自己樸素的裝扮不但相形見絀,就連她輕易就能讓京森面帶微笑這一點,都讓汶卿未戰先輸。 她不知自己該前進還是後退的好。 可是先採取行動的是藺京森,他在那名美麗姑娘的耳邊低語了兩句,摟著她的纖腰朝汶卿走過來,停在汶卿與陳傑的前方說:「真是意外,你竟能進得來。」 才幾天沒見,他的魄力又更添幾分,就連陳傑也都帶著點諂媚的聲音說:「你好,是我帶汶卿進來的,我們是多年的好友了。她說想進來找朋友。一定就是你了吧?汶卿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這是我的名片,很高興認識你。」 京森沒什麼興趣地瞄了一眼名片上的頭銜,又還給他。 「恭喜你了,這麼快又找到新的主人,這回換成醫生了?也對。跟著軍火商自然不如跟著一名懸壺濟世的醫生,你的選擇是正確的。」他面無表情地對著汶卿說。「我這邊,如你所見的,不愁沒有喜歡金錢勝過空泛道德的女人願意跟著我,所以現在我們都各有各的伴,可以各走各的路,不是挺好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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