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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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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是私下召見過幾位大臣,但他為何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巳莫為。天道昭昭,只是皇上耍這種手段,實在是叫為臣心寒。" "朕是——" "皇上不必擔憂。鄆怙治國之綱雖嚴,訓兵之道雖苛,可對百姓卻極為仁愛,深得民心,悠州割讓後不必擔心百姓生靈塗炭。" "好一個仁愛之君!你是否早有投奔邑國之心?"他不悅。 少年微微笑著,纖長的手指把玩著桌上的一隻酒杯。 "你不怕我殺了你?"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怕皇上捨不得。" "你倒是很自信。" "身為人臣,匡扶明君,需要膽量,不需要自信,而身為一國之主,治理全國,統領朝政,即使沒有成就千古霸業的野心,也大可不必心虛的像只待宰的綿羊吧!"潔白的手指沿著杯口旋轉。 "你這是什麼意思?"皇上拍案而起。 冷眼看著盛怒的皇上,少年意味深長地笑著,右手擎杯舉高,放開—— 一聲脆響,精細的瓷杯四分五裂。四周立刻出現了一群喬裝過的武士,刀光凜凜。 "皇上!"一將軍上前。 "退,退下!"皇上虛弱地揮揮手,"都退下吧!"頹然地躺在椅上。 "真是讓我失望啊!皇上!"少年把玩著摺扇,"小二,整理乾淨!有什麼好酒都擺上!" "皇上不必如此!"少年看看窗外,"還有一盞茶工夫,皇上是信不過為臣的武功嗎?" "可鄆怙江湖走遍,天下無敵,而且他攻佔厄、侖、冉三國時,皆是擒賊擒王,讓對方群龍無首再一舉擊敗的。這種方法,再無他人能用,連那些殺手都不敢去行刺他。此次他獨自來穎州,你叫朕能不憂心嗎?" "為臣慵懶愚鈍,但自度能與皇上全身而退。臣可以肯定,鄆怙此來絕無殺機,他接下來的目標也並非吾國,若皇上一意孤行,為臣也無話可說了。"少年似乎有倦怠之意。 "你如何能肯定?" 他沒有解釋——是該另擇明主而棲了——少年撫弄著扇上的玉墜。他一向厭煩解釋一大堆,罷,罷,反正他也無意改變時局。 "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有誰聽?"他收攏摺扇,淡然起身道,"鄆怙來了!" (二) "曉秋初發豔,羞盡百花顏。無意伴野鶴,畫外獨風流。鄆兄對穎州菊市今日的盛況作何感想?"並不理會那雙從一見面起便盯在自己身上、鷹一樣犀利的眸光,賈鈺抬頭,將一雙同樣尖銳的眼對上他的,摺扇自在的在他手上轉了一圈。 "賈太傅好雅興。今日賈太傅可是用心良苦啊!只是放棄得太早了些吧!"沒有表情地將眼移開,鄆怙把視線投向熙熙攘攘的人群。屺國的十裡花市,果真是盛況空前,百聞不如一見啊。 "此菊名曰'醉西施'。取其花香清幽,花形嬌美,色澤酡紅如美人醉酒之態。"見鄆怙的視線落在近前的一盆菊花上,賈鈺在旁解釋。 "聞賈太傅酒量驚人,千杯不醉,真是可惜呀!"鄆怙的視線有意無意的又落在賈鈺身上。 "可惜?"她撇撇嘴,"鄆兄何出此言?" "可惜那樣就見不到賈太傅嬌豔如此菊的醉態了。"眸光轉回又對上他的眼。 "鄆兄過獎了。"她笑臉相對,摩挲玉墜的手卻不由得攥緊,可惡!"鄙人雖自誇貌升潘安,卻從不敢妄比西施。" "賈太傅過謙了。"鄆怙微笑著望著那兩片能言善道的紅唇,"今日真是辛苦賈太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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