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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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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殺氣,形之於外,足以嚇退大多數人,然而,顯然嚇不住俞驚瀾。 他沒有退開半分,指尖反而更加輕柔地拂過她的耳畔,染上她的熱度。 「天傷劍麼?如果你非要動這把劍,那便對著我來好了。」 再平淡不過的一句話,卻令任未傷陡然間怔住,眉宇間的寒意瞬間消散無蹤。 如果你非要動這把劍,那便對著我來好了。 這句話……是甚麼意思? 她閉上眼,撇開臉龐。 如果你非要動這把劍,那便對著我來好了,不要與別人以命相拚。 他是這個意思嗎?要她脫離生死相鬥的日子?可是……怎麼可能?從十七年前起,就已不可能了…… 「不准閉上眼。」他淺淡的聲音近在耳旁,不容拒絕。手指握住她的下頷,轉了回來。「給我睜開!」 她咬唇,不予理會。 根本不可能,雙手早已染上那麼濃重的鮮血,叫她如何……如何脫離? 唇上傳來灼熱的溫度,不同於方才的冰冷,燙得灼人。經歷過初次,第二個吻顯然熟練得多,他逼她鬆開口,以絕對的主動侵佔。 她猛然睜開眼,撞進他清冷而深不可測的瞳眸中,胸口一緊,殺意又起。 他卻在此時鬆開,凝視著她。「以後不准再在我面前閉上眼,知道麼?」 她揚眉,冷笑。「你憑甚麼對我下令?俞驚瀾,我不是長天樓的人,別人吃你這套,我可不會!你最好期待我的傷好不了,否則,我必定殺你!」 「那就殺好了。」他的聲音淡若湖水。「如果你殺得了我的話。」 「你……」她一窒,瞪了他半晌,最終只能咬緊牙關。 他是在提醒她習藝未精麼?且不說她是否能以武勝他,單以她目前的處境,性命分明捏在他的手心,要活要死由他,若是他一時興起,想要廢她武功囚在身邊,也是易如反掌。 在她森冷的注視下,他慢慢站起身,然而,目光卻始終不離她左右。 「如果沒有辦法得到你的心,我不介意得到你的人。未傷,」他頓了一頓,目光一閃。「總之,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要留住你。」 「你留得住嗎?」她的笑愈發陰冷。「別忘了,我的命連我自己都留不住,一朝病發,便可能命歸黃泉,你還想跟老天爺爭?」 他卻微微笑了。「那又如何?有我在,你別想那麼早死。」 見她臉色一僵,濃如墨畫的眉再度揚起,俯身在她耳旁低吟。「不妨告訴你,婆婆和十三現在就在長天樓,如果你不跟我回去,他們……別想活!」 她陡然睜大眼,想要怒聲喝問,然而最終只是咬著唇低喝:「你敢!」 「你說我敢不敢?」他直起身。「好好休息,等你傷勢初定,我們就回長天樓。」 說罷,推門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任未傷再度恨恨咬牙。 他敢,她知道他敢!她從認識他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他骨子裡是多麼任性自我的一個人,旁人的命,在他眼裡算得了甚麼?他是長天樓的俞驚瀾啊,整個江湖都不放在眼裡的俞驚瀾! 被他烙了印的唇仍留著火辣辣的觸感,她閉上眼,氣惱了半天,最終只能苦笑。躲了兩年,仍然躲不過他麼…… 睡夢中,思緒浮浮沉沉,似在水上漂流,始終抓不住堅實之物,昏沉了一陣,有人將水送到唇邊來,急迫地飲下,才略略好了些。 「她怎麼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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