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香 > 鎮威王爺的春天 | 上頁 下頁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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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大夫也是一臉震驚的看著她,「瑞兒,你在做什麼?快住手!」 「不……」瑞兒的臉色更蒼白了,卻搖頭拒絕春大夫的命令。「我可以支撐得住,師父,請你快點動手。」 如果他的神識夠清醒冷靜,早就會從這對師徒的互動對話中察覺出異樣。 可惜他痛得快要暈死了,僅憑著最後一絲傲氣,努力展現出自己忍耐疼痛的毅力,無法顧及其他。 只是說也奇怪,他身上的痛楚正以驚人的神速減輕,是藥效的關係嗎?看來這個春大夫還真有兩手。 「你呀……」同時間,春大夫對瑞兒無奈的搖搖頭,便不再多說些什麼,逕自以最快的速度進行接下來的治療工作。 受傷的人就怕傷口失血過多,既然現下血已經止住,其餘便不是問題了。 春大夫將方才插入止血穴道的銀針一一拔出後,便撕下自己的衣袖權充綁帶,將他幾處重傷傷口包紮起來。 「好,大功告成了。」春大夫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小子,我們要將你帶回我與瑞兒居住的屋裡養傷。只是你這個少年郎人高馬大的,我們搬不動也扛不起來,你能自己起身自己走嗎?」 「我……試試。」他本想一口否定,但在發現痛楚幾乎是消失殆盡時便又改變心意,決定一試。 「我幫你。」不知何時臉色變得有些疲累蒼白,可是瑞兒仍立刻趕過來幫他,讓他以她為拐杖,背靠著樹幹,撐起自己的身體。 「走了。」春大夫轉身領頭,帶著身後的少年和少女踏上歸途。「對了,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因為之前失血過多,他現下只覺得暈眩,好半晌才將春大夫的問題聽入耳中。「我的……名字?」 「是啊!自然是問你的名字,不然是問我家徒兒的?瑞兒還是我為她命名的呢!」 「我……我的名字……」是呵,他是有名有姓之人沒錯,但在這種節骨眼上,能坦率道出嗎?防人之心不可無啊!「阿烈……我叫阿烈。」 「阿烈?是烈日高照的烈?還是壯烈犧牲的烈?或是烈焰焚燒的烈?」春大夫話多得有點聒噪。 瑞兒奇怪的看了她的師父一眼,春大夫平日可沒這麼健談。 「這三個『烈』,似乎都是同一個字。」強烈的暈眩感幾乎讓阿烈失去意識,只是他為了要回答春大夫的問話,而不得不保持清醒。 「是嗎?哈哈,那我舉錯例了。好,重新來過。我問你,你的名字是周遊列國的列?還是性情惡劣的劣?或是撕心裂肺的裂?」 「這三個……沒一個字是正確的。」阿烈是真的有些慍怒了,他為什麼要回答這種怎麼問就怎麼錯的問題? 「又都不對?唉,瞧我真是老胡塗了,還沒能問你打獵的獵……」 「師父!」 「春大夫!」阿烈再也忍不住,大聲發問,「你為什麼要一直問這種令人摸不著頭腦的問題啊?」 春大夫不以為意,反而更加理直氣壯的說:「就是要問這種令人摸不著頭腦的問題,阿烈才會動腦子去思考啊!」 「動腦子思考又如何?」 「動腦子思考才能保持清醒啊!」 「保持清醒又如何?」 「保持清醒才能跟著我們一路走回去,要不然不就暈倒了嗎?」 「啊?!」少年和少女異口同聲。 春大夫哼了一聲,睨向這兩隻小的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最後一步已經走到一棟簡樸的小屋門口。「瞧,我們到了。阿烈,你要暈可以暈了。」 不,他不想暈,想發怒。 「我才不會說暈就……」暈。還來不及說完話,他便暈倒了。 瑞兒不知道是第幾次伸出小手,小心的朝躺在床上昏睡的人的臉孔上方揮舞。 但無論她怎麼揮舞,阿烈就是雙目緊閉,綿長深沉的呼息顯示出他睡得有多麼香熟。 揮舞幾下小手後,她沮喪的放下,轉身跑到屋外,找到正在忙著將藥草曬乾分類的春大夫。 「師父,阿烈還是沒醒過來耶!」 「那表示他的體力尚未養足,精神不濟,一時半刻自然是醒不過來的。」春大夫回答,手頭的分類工作並未停止。 「可是阿烈睡好久了,會不會醒不過來?」 「不會,你想太多了。」 「師父,我記得你告訴過我,人體有睡穴,那一定也有醒穴吧?你快告訴我在哪個部位,我好去把阿烈點醒。」瑞兒的小腦袋不知在想些什麼,雙眼骨碌碌的轉了轉,竟如是提議。 「你這丫頭連太陽穴在哪裡都沒能拿捏得准了,還說什麼睡穴、醒穴?」春大夫白她一眼,「你太閑了吧?嫌午憩時間太長,不如現下就過來幫師父整理藥草……欸,怎麼跑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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