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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那綾已昏了,困惑地問:「你剛才問我什麼?」

  他聞言放肆地笑,二話不說,將她打橫抱起,走回客廳。

  他們剛落坐於沙發上,他就帶著她親熱起來,他的手指修長似乎帶靜電,隔著一層衣物,撫遍她全身每一寸細胞,在短暫裡麻醉了她的感官。他溫存地吻著她,像在吻一朵綻放的花,吻她的期間裡,他探蜜的手從來沒停過,像群芳中的蜜蜂做重點式的停留,尤其他撩人的指沿著內衣下滑到她下腹,透過著一層棉料和她做親密接觸時,她知道自己就要體會到今生第一次的愉悅了。

  他似乎也知道她已處於極敏感的邊緣,反而慢下動作,抓著她的手伸進自己的衣服裡。那綾不需要他指引,她以膜拜天神的心情來取悅他,從他悸動滲汗的額頭與肩部看來,她的學習吸收力強到自己也嚇一跳,突然間,他猝不及防地握住她的手要她停止。

  她猛地呆若木雞,像被暴君剝奪一切自由的無辜黎民,敢想不敢問地瞪著他。

  他呼吸沉濁地問:「在哪裡?」

  那綾楞了一下。「什麼在哪裡?」鞭子、手槍,還是藤條?對目前戀戰的那綾來說,還有什麼比中途撤兵這招來得更毒。

  「床。」

  反應過來後,她不怕人笑,也不管他有幾顆蛀牙,毫不遲疑地往前一比,「走道左邊那間!」她要他,也要他要她,明明白白且不後悔。他心領神會,二話不說把她走進房門,光將她擱在女性化的單人床上,除去自己的衣物,再卸下她的,他沒象急色鬼直接往她身上壓,反而屏氣凝神地將她秀逸圓勻的胴體一點一點地納入眼底。

  在他狩獵者般眼眸的注視下,一股被掠奪似的戰慄隨即在她心裡風湧而起,她下意識地拱膝環住自己,卻被他制止了。

  「你很美……美得叫人心痛……」那綾只見他動著唇卻聽不到他的聲音。她感覺到他在壓抑自己的感情,卻在不設防時說溜了嘴。那綾像被他的心聲催眠了,反射性地告訴他,「你也是……一個月前我在『重慶森林』第一次看到你時,也是這麼覺得。」

  他緩下動作,「我沒有印象……」

  「你不可能有印象,我只是幫人造生日蛋糕,待不到五分鐘就走了。」

  「嗯……聽你一提,我隱約記起來了。我那天是作雅痞的打扮,跟今天完全不一樣,但你卻記得我。」他話裡有著得意。

  「就象羚羊永遠記得住獵豹一樣。」

  他突然收斂狂妄,平靜地說:「那麼也許你該運用逃生本能的。」

  「試過了,沒用。」仿佛怕自己的話聽來太過依戀與悵然,她笑顏一展,快速補上一句。「也不過上床而已,又不是上斷頭臺。總而言之,你很吸引人就是了,這點不用我再三強調你也知道……」

  他凝神看著她說話,幾秒後,傾下頭吃去她的話尾,深濃地吻著她的唇瓣,就象吻一朵待放的花蕊,從頭到尾不再有疑問,那綾的熱情逐漸在短短幾秒間被他點燃。她已經沒有臉紅的權利,只能為他開放自己。她從來不知道歡愉可以是這麼單方面的,她快樂得想哭,同時又笑自己所知有限,為兩人的一夜情史而悲哀。

  帳然的失落感讓她抗拒一波又一波追上來的高潮,但他似乎打定要見她悸動激情的氤氳眼眸,他吻她,技巧地伸指想探進她暖湖般的芳徑裡,卻發現她緊得讓人窒息,這讓他更加地狂熱起來。

  他吮吻著她的甜美,吸取她的靈秀,帶她探索男女生命中最奔放狂妄的一段樂章,終於,那股高潮隨著他源源不斷傳送的熱情,直往上奔到她的腦門頂,他看著她美麗聰慧的額頭滲出薄汗,像初陽下被晨露吻過的月見草,清新圓滑得讓人想掬飲,他眼眸睜地著著她的瞳孔由絕望轉為渴求,由不解轉為驚惶失措,再從難以置信飄到遠處綜渺不定的仙鄉,到達了那個他為她架築的天堂,此時此刻,懷裡美人如斯,他忘情沉醉得仿佛也得到了救贖。這是他活了三十一年第一次這樣不滿足,但卻最有成就感。

  他打心裡笑了,靜靜地看著他懷裡的女子往上飛翔,就算是要他守一世紀,他也願意等她墜落地面的那一刻,將她把在手上哄著。他等到了,當然沒有一世紀那麼久,不過有時刹那可成為永恆,這輩子他大概是忘不掉她可愛泛紅的臉龐了。

  那綾從激情的餘波回復過來,一雙美麗的眼眸終於與他的再次相逢,看著英挺得讓人目眩的他,不知話說什麼,只好老實的陳述自己的心情。「我完全沒有料想到會是這樣的。」

  「我也是。」他學著她的口氣說話,「你怎能如此熱情卻又嬌憨得象個……不解世事的小孩?」

  那綾想告訴他,在生物學上她的確還是,心理學上卻不是。沒給她開口的機會,他的唇又吻了上來,輕擁著她,撫弄她的秀髮。他在她身旁躺下,那綾知道他已準備妥當,她也準備去迎接他,但當他進入她時,她還是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他才剛挺進一點,她便忍不住悶哼一聲,他見狀擠出一句「放輕鬆!你這樣會傷了自己。」

  那綾咬著唇,手抵著他碩實漂亮的胸膛,說:「我已經儘量放輕鬆了。你感覺不到嗎?還是覺得這樣不好?」

  「當然……我的老天……好得不得了……但你……」他激亢得說不出話,只能如死士般地往前迫進,發現她不僅窄且幽深,想繼續探芳采幽下去,卻不期然地碰到一層多餘的障礙。

  那綾再也忍不住痛,低喊出聲。

  他突然煞住前進的動作,人呆了兩秒,瞭解是啥東西礙了他的道後,慢慢挺起身子看著她,嚴肅地問:「這是你的第一次?」

  那綾呆躺在那裡不知怎麼答,想一想,便說:「就技術上來說,不是。」

  他眉擰在一起,不解地瞪著她。「你做過手術?

  「我不是指那種技術。」

  「但不可否認的是你的膜還在,如果我現在幹掉那層膜,這就是你的第一次。」

  「但有人已先進來探路過了,所不同的是他沒有『突破』那層膜,所以這不是我的第一次。」那綾不知死活,竟還敢擠出一抹笑,拜託他,「還有,我知道你沒有惡意,但可不可以請你下回斟酌一下,用字不要那麼粗。」「這是哪門子的邏輯和笑話?」他雖用吼的,但還是接受了她的要求,「如果我今天沒「突破」那層膜的話,你依舊還是處女。」

  「但在我自己心中,我早就不是了。我在大二時,試著把我的第一次交給我的男朋友,雖然他有始無終,但對我而言那是第一次,而你則是我的第二次。」

  他嘴一掀,誇張地諷刺道:「那可真抱歉,他還是沒拿到,而我還在考慮中,因為你的那層膜頑固得象護城河一樣。」他愈想愈不放心,尤其知道她還有男朋友,而他在她心裡根本是候補的,心火就不停住上冒,說話更不節制了。「還有,告訴我,既然你的男朋友都己鑽進鑽出了,他為什麼不一次搞定,非得三顧茅廬,還這麼烏龜地留個爛攤子要人收?他死去哪裡,任你在這裡和我亂搞男女關係。」

  那綾呆若木雞,無法相信他會翻臉說出這樣絕情的話,他人都還在她體內哩!被蠍子蜇到也沒這麼教人心寒。

  「下去!」她寒著險,命令道。

  「可以,但等我撈到本。」說完,他出其不意地猛往前一挺,突破了頑固的屏障,然後將她把轉過來,以減輕她的疼痛。「還是由你來控制。」

  「我不會。」那綾臉色蒼白得象個鬼,她暈頭轉向,只覺得自己快被戳穿了。

  「你會,你只需要一點時間適應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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