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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他本來只是想嚇嚇她,為那句「變態」做一個完美無瑕的詮釋,沒想到竟喚醒自己的欲念。此刻在他眼裡,嶽小含已不再是個不解世事、發育不全的小女生。儘管隔著一層襯衫,他仍能感覺出這是一具美好修長的胴體──渾圓的酥胸、纖細高腰、圓翹的臀線,以及從她鼻息所呼出的熱力像是在麻痹他的理智。他告訴自己,她快滿二十了,再過三天就是他的人,她不是那麼天真無邪,否則不會對他的觸摸那麼緊張。

  理智再度浮上心頭。不行!屠昶毅,你嚇到她了!你沒看到她的魂已飛了一半嗎?

  跟個僵屍娃娃做那種事一點也不過癮。

  他才想鬆開自己的手,沒想到下身卻不聽使喚地想親近她,這讓她倒抽一口氣。她的這一口氣,聽在他耳裡像是一種解放的呻吟。他當然不會自我欺騙,認為她想要,但是他想要她,這一點就足夠讓他豁出去了。他個性裡的霸氣不斷高升,他要她瞭解他並不可怕,他想用一種男與女之間的溫柔去化解她的成見。他告訴自己唯有讓他們的肉體更親密,才能快速解決這件事。就算讓她誤解他是真的被她迷得神魂顛倒也無所謂,反正他是不會再勾搭上別的女人。

  他揉著她的左耳垂,輕輕在她耳邊說:「我迷上你了。」

  嶽小含閉上了眼,緊咬牙根,搖頭。「不可以!我討厭你!」

  他聽而不聞,反而伸舌舔舐她頸間的靜脈血管,然後笑著看她全身痙攣的模樣。

  「是嗎?不過你的血管好象沒有你的嘴那麼排斥我。」

  「你省省吧,我們連認識都算不上!」嶽小含覺得他把自己當成交際花。

  他聳聳肩,不置可否地自我調侃:「男人嘛!你不能指望太多。不過我對你有興趣,也是因為你是我的連理妻。」

  「連理妻?!我們連婚都還沒結哩!」她忍不住大聲提醒他。

  「都什麼時代了,只差個幾天,沒人會在意我們偷跑。」他笑道。

  「可是我在意。」

  「好吧,若你肯跪下來求我不要沾你,我會立刻停手。不過我勸你三思而後行,三天后,這檔事還是得重演。」

  「你休想!」三個字剛迸出,她就抬手想摑他。

  他大手一揮,成功地撥開她的手,神閒氣定地說:「你不求我沒關係,換我求你。」

  說罷,他一手挪至她的背後,另一手則放至她腰間,將她身子打橫抱起,往床鋪直踱而去。

  嶽小含氣得掄拳捶他的胸,雙腳不斷地在空中踢動。但他不露絲毫慍色,一靠近床沿,掀起紗帳,讓她像個自由落體般摔在床上。

  她在大床上彈了兩下,不等他下一步動作,使旋身想從另一側翻下床。但他足一勾,害她絆了一下,猛跌回枕頭上,疼得她哀鳴一聲。

  「看看你!」屠昶毅像抓小雞似地將她拎起,鐵青著臉摸了摸她的後腦勺,並小心翼翼地檢視她的太陽穴。「別亂動!你右太陽穴的縫針是怎麼回事?」

  「那麼淡的線針你還汁意到,眼睛可真尖。」

  「回答我的問題!怎麼弄的?」

  「小時候被一個粗魯的王八蛋弄傷的,還害我住了一個禮拜的醫院!」她跪在床上瞪大眼,氣他打算巧取豪奪的節骨眼,還能虛情假意地關心她的舊傷。趁他撥開她的亂髮時,她平視他敞開到腹際的衣襟,眼睛盯著垂在結實胸膛上的金鏈子。「你情我不願的,有什麼意思?」

  他悶不吭聲的將右大拇指和食指一撐,虎口頂住她的額,另一手輕輕按摩她的太陽穴。

  嶽小含以為他冷靜下來了,使扳著指頭忸怩地說:「你可能不知道我今年暑假還要參加大學聯考。」

  「知道啦,還聽說你被留了兩次級。」他簡潔的口吻裡有一絲嘲弄。

  嶽小含覺得面子上掛不住,不過還是繼續說:「古人求功名時為求心無旁鶩,大多不做那檔子事的。當然啦!我還是會乖乖嫁給你,只是不知老兄你是否肯通融一下,寬貸個一季,只要夜大一考過,我會很認分地做任何事。」

  他屹然而立,遲遲不語。

  嶽小含不敢看他的表情,只得低頭問:「怎麼樣?」

  屠昶毅的力道更輕了些,這回手指改放在她的頸背上,輕壓她的穴道。「放輕鬆,你全身繃得跟棺材板一樣硬。」

  為了使他消氣,嶽小含難得溫順地照話行事,然而心一急,便口沒遮攔地迸道:

  「對嘛!你何不換個床板睡?」

  屠昶毅嘴角微扯,忍住了笑,在心裡自我調侃:我習慣睡硬板床,而且愈硬愈好。

  見他不動聲色,嶽小含終於抬頭催促道:「到底怎麼樣嘛!」

  「讓我考慮幾分鐘。」然後他十足威嚴地督促她合上眼,開始捏著她的肩膀。

  在他粗糙的指腹下,她的肩膀纖細得如一捆軟棉。見她變得這般聽話,屠昶毅有幾分訝異,但他決定的事始終沒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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