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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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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浚頗不高興,「她當朕是傻子嗎?才騎個馬,便流失了貞操!」 「啟稟皇上,這聽來雖謬,但可能性不是沒有,奴婢知道,竇姑娘自小便與詩書結緣,動態的騎射一竅不能,而天將軍的戰馬前鞍處有明顯的突起,很可能就是造成竇姑娘失去貞操的罪魁。」 「也或許她在幫拓跋仡邪那混賬找藉口!那魯夫簡直不識抬舉,年初時要幫他來紅線,他抵死不買朕的賬,這回見了美人兒,反到臨淵羡魚的把人挾持走,告訴朕,竇姑娘可真是美到那種令人昏頭的地步?外面正大傳她是天人轉世,或許朕為了民生社稷著想,應該將她留在身邊才是!」 宮女稍微抿起了嘴,心知皇上才是那個打著「臨淵羡魚」主意的人,於是說: 「啟稟皇上,竇姑娘是否在替將軍脫身只有她自己清楚,不過依奴婢看來,以竇姑娘……目前的樣子來說,並無迷到拓跋將軍的實力。」 「是這樣的嗎?萬忸于隊長,你已見過竇憲之女的面,同不同意她的話?」 萬忸于勁從容附和,「啟奏皇上。若僅論竇姑娘目前的相貌的話,則其所說確屬實情,然而竇姑娘的儀容舉止有大家閨秀的風彩,即使身著破爛不堪的衫褸,仍是掩不住高貴的氣質,所以微臣不能以這點來論斷將軍的喜好,聖上英明,您該是最瞭解將軍的為人了!您後宮之佳麗何其多,個個擁有天人之姿,而將軍仍是目不轉睫、無動於衷,由此而推,美色對將軍來說應該不是嫁娶中的首要條件。」 「所以朕說他簡直莫名其妙!」拓跋浚不高興叱了句,「要不,便是有關竇姑娘的助夫流言是實在話,所以他也起了覬覦之心?」 「這臣就不得而知了,不過若真如此,年初有得到竇姑娘的機會時,輔國將軍為什麼還會拒絕這樣的美事呢?我請求聖上給予將軍一個前面解釋的機會。」 拓跋浚想過,其實這事能發展到此也未嘗不好,起碼他不用再扳著拓跋仡邪的手臂,強迫他接受竇憲之女,於是他說:「這點朕會考慮。」 正巧此時,內侍入門稟告:「廬公太傳求見。」 「不見!」拓跋浚斬釘截鐵地說,「叫他有話等我回宮再說吧!」 「是!」內侍馬上退下,照章辦事。 拓跋浚正在氣頭上,廬公七早八早前來見他,無疑想落井下石,而此刻的他對竇惠又好奇得不得了,因此一等萬忸於勁退下去後,便要宮女領他去探望竇惠。 一個小時後,拓跋浚發現宮女的話一點也沒錯,他匆忙返回自己的氈帳裡,著實納悶拓跋仡邪怎麼會對一個滿臉長了紅疹的女人起了興趣? 此時,內侍又稟告,「啟奏皇上,廬公太傳有要事求見。」 拓跋浚大皺其眉,思忖,那老頭子急得這副德行!於是手一揚,說:「好吧,好吧,傳他進來。」 不到片刻,廬太傳雙手拱在腹背微弓地碎步上前,朝皇上敬了一個大禮,「微臣參見皇上。」 「廬公快起來說話吧!何事這麼急著說呢?」 「啟稟皇上,微臣是特為輔國將軍一事前來請命的。」 拓跋浚的眉疑竇地往上一揚,嘴皮一掀便懶懶地說:「喔,那傢伙死有餘辜,何須替他請命?朕直接烹殺他,算便宜了他,看來廬公這次是白跑一趟了。」 「皇上!輔國將軍雖然驕縱成性,枉顧皇上的恩德幹下了這樣陽奉陰違之事,但是他畢竟有功於國事啊!」 「這朕心裡有數,還請廬公有話直說。」拓跋浚倒想看這老傢伙葫蘆裡賣了什麼樣的膏藥。 「是!臣悉聞將軍年少時,曾于落陽城東士宦人家擔任僕役一職,那戶高門主人湊巧姓竇。」 「姓竇?!洛陽城東?!莫非……」 「是的,皇上,臣與竇憲的長女竇媛確認過了,六年半前,的確有位姓拓跋的兄弟在竇府裡擔任職務,做不到一年半就離職從軍去了。」 「你是說拓跋仡邪曾在竇憲家當雜役?!這事怎從沒聽人說過。」 「竇媛的長女也是因為昨天輔國將軍去接竇惠姑娘時,才確認出來的,聽說竇公當時甚至不顧禮節,還打算將女兒下嫁給那個僕工,所幸老天有眼,這事不知怎地就被耽擱下來了。」 「喔,有這麼一段故事,所以竇憲之女和朕的天將軍早八百年前就認識了!難怪他總是挑精撿肥,誰也看不上眼,原來是百星之明不如一月之光呢!廬公,你說是不是?」 「照理說,應該是這樣的。」 「那就太好了!如此一來,竇惠該是心甘情願地跟著將軍走的,所謂郎有情、妹有意,這可不是一椿美事嗎?想不到廬公也愛作媒,莫非你就是為這事來替將軍請命的?」 「皇上……稟皇上……臣還有下文呢!」廬太傳急著接口,「我認為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臣聽說是竇惠姑娘拒絕下嫁在先,爾後才引起將軍的怨恨,進而三番兩次阻撓竇姑娘的婚事。」 「哦?有證據嗎?」 「有的!臣這裡有八位曾經追求竇惠姑娘的大夫的親筆函,足以顯示輔國將軍的確私下運用職權,暗中送了不少金銀及美女勸阻大夫們的意願。」 拓跋浚忍不住消遣他,「看來廬公是有備而來了!來,將信遞上,朕瞧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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