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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我想知道的是,她失去記憶還有喉嚨傷了,是真的嗎?」

  這個男人果然不好蒙混過去!無聲一歎,李安然老老實實的道來,「她的頭部曾經受過撞擊,失去記憶倒不完全是假的,只是這幾年陸陸續續想起一些情景,恢復了部分記憶。」

  衛容淵很難理解,「為何只有部分記憶?」

  「出事之前,她很可能遭遇無數驚險,如今只要努力回想就會頭痛欲裂,因此閃過腦海的片片斷斷無法串連,記憶當然回不來。」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她下意識不願意回想,而這一點李安然覺得沒有必要挑明。

  這個結果出乎意料,他始終覺得英姑失去記憶和不能言語是造假成分居多。「她的喉嚨真的受傷了嗎?」

  略微一頓,李安然婉轉的道:「我看不出喉嚨有什麼問題,但是經過測試,她確實無法說話,我認為這是一種心病。」

  「心病?」

  「對,心病,為了杜絕外人打探,她在記憶不全情況下索性沉默不語,漸漸的,她也以為自個兒不能說話。」換言之,裝模作樣久了,就變成那麼一回事。

  衛容淵覺得這太神奇了,「有這種事嗎?」

  李安然帶著嘲弄的瞥了他一眼,「世上之事無奇不有,這有什麼好奇怪。」

  「能治嗎?」

  「治是能治,但也要病人配合。」

  「這是什麼意思?」

  「病因有從外入侵的外因,也有本身體內出現、傷害臟腑的內傷,而內傷又有內因與不內外因之分,內因乃指影響身體過於強烈的情感,不內外因是並非外因和內因的病因。」頓了一下,李安然看了他一眼,像在對小孩子說教似的接著道:「這會兒你明白了嗎?她的病主要在她的心,她的心不解開,她的病就很難治得了。」

  衛容淵明白了,「所以,問題不在她生了什麼病,在於她的態度。」

  略微一頓,李安然勉強的點點頭,「這麼說也無妨,只要不是絕症,無論什麼病,病人的態度很重要,病人不肯好好接受治療,大夫再厲害也沒用。」

  「我會說服她治病。」

  「你別逼迫她,若她心裡存有抗拒,不好好配合,我絕對治不了。」

  「你看我像是那種會逼迫人家的人嗎?」

  李安然仔細打量了一下,然後很認真的點頭道:「像啊。」

  「我只是給你提個醒,有話好好說,莫要使威脅逼迫的手段。」

  「你多慮了,我只怕沒那麼大的本事可以逼迫她。」英姑並非他的下屬,他又不便表明身分,如何威脅逼迫?

  「是嗎?」他在她眼中是很強大,至少是那種想做什麼就可以做到的人,當然,這只是一種直覺,不過她的直覺向來很准。

  衛容淵向她邁進一大步,傾身向前,兩人四目相對,他的聲音低沉而撩人,「對你來說,我是不是那種很有本事、很厲害的人?」

  李安然頓時生出一種莫名的心慌,這個男人幹啥靠那麼近?可是,身子好似教人施了定身術,完全動不了。

  「我為人正直、心性堅定,威脅逼迫別人的事幹不來,但護著你的本事絕對有。」

  這……怎麼有一種自我推薦的感覺?李安然伸出右手,食指落在衛容淵胸口,輕輕一推,「我護得了自個兒,用不著你。」

  衛容淵低頭看著她的纖纖玉指,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鑽進心房,然後兩人很有默契的同時望向對方,一時間彷佛火花滋滋作響,李安然率先回過神來,慌亂的將手抽回來,趕緊往後一跳。

  「那個……她真的有心治病再來找我,我先回去了。」李安然簡直是落荒而逃。

  衛容淵唇角微微上揚,下意識的伸手摸著胸口,從來沒有心跳這麼快「公子。」衛春喚道。

  衛容淵迅速回過神來,「回去了?」

  「是,她買了一些藥材,又上糧鋪買了幾斤米麵,便去老槐樹那兒坐牛車離開,同行的還有幾個婦人。」老槐樹是景溪鎮專門停放牛車馬車的地方。

  衛容淵略微整理今日所見所聞,他相信李家丫頭的診斷不會有錯,但總覺得英姑並未完全坦白,要不她行事不會如此謹慎,又刻意塗塗抹抹表示識字不多,當然,畢竟是暗衛出身,有些習慣免不了,但是太過仔細了,說她沒有隱瞞他是不信的。

  「公子,小李大夫怎麼說?」

  「我們回去再說。」衛容淵轉身走向百草堂的後門。

  衛春左右看了一眼,趕緊跟上去。

  關於李文暄這個弟弟,李安然真是苦惱極了,送他禮物還得看他臉色,有這樣的道理嗎?

  「喜歡嗎?」雖然滿腹牢騷,但是面對李文暄的時候,李安然很自然的收起亂七八糟的思緒,深怕在他面前透露一絲不滿。

  這個小正太也不知道怎麼生的,一雙眼睛堪比鷹隼,幾眼就可以將你看穿了……有時候她不免懷疑,穿越的到底是誰?

  李文暄傲嬌的抬頭看了她一眼,「我都還沒看,如何知道喜歡還是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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