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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雖然這個小正太很會打擊人,但是不能溫和一點嗎?他這樣子直接劈過來,也不怕她小小的心臟被震破了。

  李安然努力維持住笑容,繼續耐著性子道:「那你趕緊打開來看看。」

  李文暄雙手放在匣子上面,可是當他要打開匣子時,又想到什麼似的停住,抬頭看著她,「別以為送我禮物,我就會消氣哦。」

  這個小正太真的五歲嗎?李安然強忍著對某個小屁孩戳揉捏的慾望,催促道:「你先看看,究竟喜歡還是不喜歡。」

  李文暄打開匣子,看見是一把木劍,兩眼頓時閃閃發亮。

  李安然見了忍不住竊笑,男孩子就是男孩子,喜歡的東西就是那幾樣,不是馬就是劍,可是又不能給真的,只好用木制的。

  「如何?喜歡嗎?」明知道答案,她還是要裝模作樣問一下。

  李文暄唇角微微上揚,雙手小心翼翼摸著木劍,可是下一刻突然表情僵硬,然後一張臉慢慢的漲紅。

  李安然懵了,「怎麼了?」

  李文暄又羞又惱的瞪著她,「你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李安然完全摸不著頭緒。

  李文暄恨恨的指著木劍上的圖騰,「這個!」

  李安然順著他的手指一看,還是不解,「有什麼問題嗎?」

  「你幹啥在這兒刻上這個?」

  「這把木劍是你的,我總要給你做個記號啊。」李安然覺得自個兒很有才,怎麼會想到這個玩意兒?當然,她不能否認是有那麼一點惡趣味,難得有這機會逗弄一下小正太,怎麼可以錯過呢?

  「你幹啥不刻我的名字?這個……」李文暄一想到胎記所在的位置,連「胎記」兩個字都出不了口。

  「我本來是想刻你的名字,可是又覺得沒什麼意思,索性刻上一個你獨有的記號,你不覺得這樣比較有意義嗎?」李安然說得一板一眼,絕不能教這個小正太看出她真正的心思。

  略微一頓,李文暄彆扭的道:「你確定沒有刻錯嗎?」

  李安然堅定的搖搖頭,「不會有錯,你是我把屎把尿帶大的,日日看,看了幾年,我作夢都會夢到,怎麼可能刻錯呢?」

  李文暄的臉更紅了,彷佛要泌出血來,半晌,他咬著牙道:「這種事不要掛在嘴上,你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

  「我沒有掛在嘴上,只是想證明我不會弄錯了,再說了,這種事有什麼好不好意思?我把尿把尿將弟弟帶大,這是多麼了不起的事啊。」

  他們一在景溪鎮定居下來,祖父和爹娘忙著百草堂,小正太也只能交給她了,反正還有奴僕搭把手,也不必擔心她照顧不好。

  「你幹啥說……」李文暄說不出「把屎把尿」這四個字。

  「把尿把尿有什麼不對?每個孩子都一樣,吃飽了不是拉屎就是尿尿,然後哇哇大哭,人家幫你……」

  啪一聲,李文暄惱怒的關上匣子。

  嚇了一跳,李安然趕緊做了一個縫上嘴巴的動作,表示她不說了。

  瞪了她一眼,李文暄拿起匣子起身走出房間。

  好一會兒,李安然拍了拍胸口道:「這小子脾氣真大!」

  杏兒唇角一抽,嘀咕的道:「姑娘幹啥一直強調把屎把尿?」

  李安然不服氣的斜眼一射,「這不是事實嗎?」

  「小少爺長大了,知道男女有別,姑娘揪著把屎把尿不放,小少爺當然會難為情。」

  「不是說男女七歲不同席嗎?」言下之意,過了七歲才分男女。

  瞥了李安然一眼,杏兒忍不住搖頭歎氣,「小少爺比尋常的孩子早熟,說是五歲,心智至少十歲以上了——這不是姑娘說的嗎?」

  縮了一下脖子,李安然心虛的道:「我有說過這樣的話嗎?」

  「姑娘最近腦子用得太凶了,需要好好補一補。」

  這丫頭是鸚鵡嗎?每次得了健忘症,她最喜歡用的藉口就是「姑娘最近腦子用得太凶了,需要好好補一補」……她實在不是個好主子,壞毛病一堆。

  「姑娘年長小少爺近十歲,別跟小少爺太計較了。」

  「我什麼時候跟他計較了?」

  「……」她總不能說,若姑娘不計較,何必跟小少爺拗上了?

  李安然突然生出一種心虛的感覺,趕緊轉移焦點,「他將禮物收走了,應該不會再跟我生氣了吧。」

  「姑娘要聽實話嗎?」

  李安然送上一個白眼,這不是廢話嗎?

  「我覺得姑娘的禮物白送了,小少爺對姑娘是新仇加舊恨。」

  瞪著杏兒半晌,李安然轉頭對著窗外的天空長歎,她能不能換一個丫鬟?這個丫鬟的存在根本是為了戳她的心窩子!

  杏兒若知道她的想法,肯定要大聲抗議,姑娘可以說實話,為何換成她就不能說實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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