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珈 > 情系勇將軍 | 上頁 下頁 |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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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虜擅禦射,射來之箭力道之強,幾乎透骨。所以他才會傷得這麼重,還需要返鄉養傷。 他真是個好人!她小手輕碰了碰他手臂,關心之情溢於言表。「一定很疼吧,受傷的時候?」 要她這會兒膽敢解開裹布細看,一定可以發現數個大血洞,就布在他粗壯的臂膀跟長腿上。 樊康發現自己很喜歡她這個小動作,感覺好像很心疼他似。 他個兒這麼高身體這麼壯,向來都是他憐惜人,少被人反著對待。初嘗被呵護的感覺——他笑一笑,還不賴。 他放下衣袖。「總而言之死不了,你不用擔心。」 這麼好的人——水清忍不住想為他多做點什麼,好讓他開心。 而她會的,也只有那麼一樣。 她將繡繃捧在胸前說:「以後,只要我有時間,我會繡好多好多的荷包給您,彌補您先前沒拿到的。」 他笑了,很驚喜地笑得燦爛。「是你自個兒說的,你做了承諾就不能反悔。」 「絕不反悔。」 「一言為定?」他朝她伸出拇指跟尾指。 「一言為定。」她也伸出自己的尾指跟拇指,勾指蓋印。 兩人相視而笑。 難得氣氛這麼好,樊康朝木匣子望了眼,心想這時把話題轉開,會不會太殺風景? 瞄見他的目光,她會意地說:「瞧我,竟然都忘了。」 她邊說邊打開蓋子,就在堪堪看見圖的瞬間,他突然罩住她眼睛。 「等一等。」 「什麼?」他驟然的碰觸讓她嚇了一跳。 「我想提醒你,等會兒你看到的東西,可能會讓你很驚訝。」 「喔。」還不知自己會多「驚訝」的水清點點頭。 「準備好了?」 接著,他移開手。 她低頭,看著他輕輕翻開灰撲的封面,映入眼簾的「奇景」讓她呆了一呆。 她震驚地看著圖畫裡衣衫完好的男女。男女單獨坐在床上,均向著畫外人露出自己的股間。男人腿中是豎著一根跟他手臂般粗的柱物,至於女子,則是張著一個花瓣似的開口,羞盈盈地張著嘴,好像要說話似的。 她——有沒有看錯?這是什麼?!水清望向樊康,覺得自個兒腦袋像快炸裂了一樣。 「這就是洞房。」樊康心情也不平靜,只是面色黑,臉上紅暈沒她那般明顯。 她驚愕退了兩步。圖裡畫的是「洞房」?所以說她得跟將軍……那麼做?她目光移到桌上畫——不不不!她連連搖頭後退。不可能!她做不到,她做不來的! 她身子一轉就想逃跑,樊康眼明手快拉住了她。 「等等,『冠梅』,你聽我說……」 「不要——大人——我做不到——」 她在他懷裡像條小魚似地扭動,驚慌的淚紛紛滾落。舅母沒說、舅母從沒說過會發生這種事,要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她當初寧可帶著娘流落街頭,也不會答應代嫁…… 「好了好了,你別哭,我早說過我不會傷害你。」 他將扭個不停的她緊緊抱住。他很清楚懷抱跟溫暖的效用。每當戰馬被戰場上血腥味熏得發狂,能拉回馬兒神智的,只有人溫暖的擁抱還有安慰的話語。 「你放心,我就是料到你不可能馬上適應,才會說要給你多一點時間——」 這不是給不給時間的問題——她緊抓著他衣襟頻頻搖頭,哭得像個迷了路的孩子,而是她沒辦法,她不可能辦得到…… 「好了別哭了,我知道你累了,我們今天就到此為止,我抱你上床,讓你休息……」 「不要,不要床!」她驚慌大叫。 「好好好,不要床。」他抱著她坐下,一隻手巧妙地收起圖,以免再次嚇到她。 樊康怨著岳母大人。也真是的,就算閨房之事再怎麼難以啟齒,她也不該什麼事都不說,就把女兒送上了花轎。 其實杜夫人不是沒想到這點——出嫁前一晚她安排水家母女見面,就是希望水清她娘多少提點一些,只是當時水清跟她娘只顧著抱頭痛哭,壓根兒忘了正事。 水清就這樣縮在樊康懷抱,感受他的拍撫,還有他胸口平穩隆隆的心跳。 直到她穩定心情,不再嚶嚶啜泣。 心情一定下來,尷尬的感覺立刻滿布全身。水清邊擦著眼淚邊從樊康懷裡退下,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了?看見那圖,她應該懼怕他才對,可她卻巴巴賴在人家懷裡,然後還感覺安心溫暖了起來? 她腦子有沒有出錯啊?! 樊康瞧她一張小臉濕答答,取了巾帕想幫她擦擦。 她退了一步,囁嚅說:「我自己來就好。」 「頭簪呢?要不要我順便摘下?」 她一聽,退得更遠了。「我自己來、自己來就行了。」 瞧她嚇成這樣,樊康暗想,失策。本是想讓她慢慢適應、不再那麼害怕他的,想不到卻弄巧成拙了。 「好吧,我不碰你,你自己來。」他站原地解開袍子,準備上床休息。 覷見他舉動,她忍不住開口:「那個……」 「怎麼了?」他看向她。 她喉頭咽了咽,兩手緊扯著前襟,好半晌才擠出聲音問:「您今晚,打算在房裡……歇息?」 「對。」樊康將碧藍袍子往屏風上一丟,接著解著頭上的髻發。「我答應大姊今晚會回房。不過你放心,我只是睡覺,不會去打攪你。」 所以將軍的大姊,也希望他們早點洞房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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