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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第四章 {我的到來,是為了給她幸福}

  他們就這樣對望著,用從來沒有過的仇視目光。

  1.

  小七死於一場車禍。在秦漫月離高考只有五天時。

  秦漫月父親的公司遭遇經濟危機,她父親也腦溢血突發身亡,公司無人接管,面臨破產,譚展飛用低價收購,秦氏不復存在。

  曾經輝煌安海的秦氏,一夕之間滅亡。

  這是一場蓄謀了一年之久的陰謀,秦漫月的人生昏天黑地,她在父親的墳前大哭了一夜,她突然想起了小七。

  她以為她還有小七,他會給她未來的幸福,帶她開始新的生活,她似乎看見了一絲曙光。

  她和小七約在學校旁邊的奶茶店相見,小七抱著一罐珍珠,從街對面朝她奔跑過來,白衣飄飄,乾淨的臉上有溫暖的笑容。

  一輛快速行駛的車將小七當場撞死。

  空氣中似乎還留有小七身上的青草香,混合著血腥的濃烈,彌漫一股刺鼻的味道。夏天裡的奶白色珍珠漫過了秦漫月的雙眼,一顆一顆地粉碎了她所有的夢。

  她在譚展飛的辦公室門口聽到一個女人說:「你放心吧,任夏航的死沒有人會猜到你頭上,我已經給了肇事司機一大筆錢,員警只會斷定這是一場意外。」

  醜陋的真相讓秦漫月在電梯裡強咬住自己的手指,直到血液流進她的嘴裡,她都不覺得疼,她只知道譚展飛設計害了她父親,她沒想到小七的死,也是他計畫的一部分。他太可怕了。

  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一點兒留戀在他的揮手間,蕩然無存。

  背叛我的人,我會讓他生不如死。譚展飛的話似乎還在耳邊縈繞。

  他做到了,徹底的毀滅,他把她逼上了絕境,他確確實實讓她生不如死,她躺在浴缸裡,割開自己的手腕,譚展飛把她從水裡撈起來的時候,只是譏諷地說:「想死?難道你忘了你還有個瘋了的母親?」

  「畜生。」秦漫月揮舞著拳頭砸他,血濺了他一身,俊逸的臉上血跡斑斑,禿鷹一般的殘酷眼神,不帶一絲感情地看著她。

  譚展飛把她的手緊緊地箍住,狠狠地按壓在她的脈搏上,緩緩地說:「我從很早開始,就已經不是人了。」他把嘴唇貼在秦漫月的耳際,聲音是綿綿的低沉,「不要死,過了今夜,我還你自由,讓你母親平安,我也會離開你。」

  2.

  譚展飛握住秦漫月的手,秦漫月漸漸不再作困獸之鬥,他抱著她坐在客廳的黑色沙發上,頭頂只有一盞琉璃燈,煙色的燈光把譚展飛的臉映成模糊的一片,他吻她的額頭,臉頰,脖頸……秦漫月一動不動,任他予取予求,她不知道她的手腕流了多少血,眼睛流了多少淚,譚展飛像是要把她徹底地揉碎,研磨,撕裂。他不帶一絲感情地掐她,咬她,恨不得捏死她,好幾次她都以為自己快要死了。她透過譚展飛起伏的身體,看到窗外小七送給她的蘭花,她仿佛看到陽光燦爛的午後校園,小七純淨如花開的眼神,它們再也不會開了吧,它們和她一樣已經衰敗了吧!

  譚展飛的身影時而模糊時而清晰。巨大的陰影籠罩了她的世界,她覺得自己已經不會呼吸,不會微笑,不會有任何反應。

  最後譚展飛累了,把她像抹布一樣丟到沙發的角落,他的鼻息呼在她的臉上,重重的身子壓著她,他說:「你恨我是不是?你儘管恨,我根本不會內疚,你有今天的結局,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別怪我狠心,其實你才是導致他們遇害的主謀,是你把我逼到今天的地步。」他說的話字字犀利,猶如針刺。

  秦漫月目光空洞地看著他,眼睛裡面一滴眼淚也沒有,只剩下絕望。

  是她想得太天真,想愛的時候拋出一腔孤勇,不愛的時候,就想一走了之。她低估了譚展飛的兇殘,她以往看到的譚展飛只是掩藏在惡魔面具下的綿羊,一旦發起狠來,不惜兩敗俱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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