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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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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玖]騙騙騙騙子 講到這裡,塞寧已經抽了第十支煙。 楊佐羅因為心寒而爬上了床。這是一張三人床,非常大。他把腳伸進被窩的另外一角,腦子眩暈,不敢粗聲喘氣。 她下地倒水,他去洗了一把臉。 楊佐羅:「你現在二十幾歲?」 塞寧:「24歲。本命年。算卦說我流年大吉,呵呵……」 楊佐羅:「18歲那年,發生了什麼事情?」 塞寧:「拉達騙了我。那一年改變了我們三個人的一生。」 楊佐羅:「3個人?你是說你、子貢和拉達嗎?」 塞寧:「對。」 故事的尾聲: 他們三個人一起長大。拉達一直幫塞甯和子貢送信傳話。她也喜歡子貢,喜歡得很深,埋藏得很深。 後來,要靠寫信偷偷摸摸地維持溝通。 拉達幾乎看過他們之間所有的信件。她甚至在夢裡,夢見子貢用同樣的口吻對她說著同樣甜蜜的話,醒來的時候發現這其實是個噩夢。 最後的那封信裡,子貢說他要離開這座城市,不能再讓母親傷心。他和塞寧做了一個約定,待塞甯考完大學就去歡城找他,他們可以一起在那裡生活。這是最好的方法,因為他無法撇下母親不管,而離開這裡又是讓她振作起來的惟一方法。他自私地請求塞寧的原諒。邀約在歡城見面,不見不散。信末,他說他愛她。 拉達照例看過這封信,只是這一次叵測地做了決定。 考完大學那一年,拉達消失了,一個人去歡城找子貢。 到了歡城,她對子貢說:「子貢,你死心吧,塞寧是怨恨你的。她罵你懦弱,把你的信撕得粉碎。我在一旁看得心都要碎了,你們都愛得心力交瘁,因為你們的愛太不自由,被旁物所阻。我是背著她來找你的,我覺得她這樣不給你個交代是不對的,我怕你不明就裡地空等一生。我專程來告訴你,希望你不要傷心。作為一個外人,我崇拜並理解你們的愛情……」 子貢沒想到塞寧會不理解他的苦心。他絕望了。整天呆在房間悶悶不樂。 那段日子,拉達和他朝夕相處,撫慰他、開解他。將自己的愛慢慢滲透給他,子貢發現已經辜負了塞寧,無法再次辜負拉達,20歲時,他們結婚。 結婚轉年,子貢從拉達的行李箱裡,無意中發現了當年他寫給塞寧的信。那種傷心不言而喻。 他和拉達的離婚手續剛開始辦理,他的身體就撐不住了。大夫說他的心裡寒氣太重,如果不是作人那麼不開心,他不會那麼年輕就得這麼重的病,身體垮得太快了。 在子貢生病的一年半裡,拉達曾經離開歡城,去小時候生活的地方找塞寧。可是她父母都說不清她跑到哪裡走穴了。就在子貢最後的那幾天裡,塞寧終於回家,發現了郵筒裡的信。 那時的子貢已經隨時都有離世的可能,拉達在他身邊照顧他走不開,只得發信來通知她。其實能見子貢最後一面,是上天的厚愛,是一種緣分。 楊佐羅:「《塞寧》這首歌是寫給拉達的嗎?我記得很清楚,那天你說這是唱給一個人聽的,那感覺很真摯,你在勸她不要哭對吧。那她現在怎麼樣了呢?」。 塞寧:「她心臟病很嚴重,每天吃大把大把的藥。她父母從國外回來接她到國外治療,我在她走之前看望過她一次。她跪在我面前一直哭一直哭,不肯起來。所以我寫了那首歌,想寬慰她,讓她不要哭。」 楊佐羅:「你原諒她了?」 塞寧:「不然如何?她也是為了自己的愛情啊。況且子貢是她丈夫,她最後失去了她的愛情還有她的丈夫,她幾乎失去了所有的東西。就算我不原諒她,我們的一切都無法轉還,人生已經進行到這個地步了,又不是錄影帶,說倒可倒,說縮放可以縮放。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比我愛得更辛苦,而且沒得到任何回應的愛,比我慘得多。我很可憐她,也顧念我們的舊情。她的心理債已經逼得她喘不過氣來了,我不能再給她壓力了。」 楊佐羅:「別哭了……都過去了。」 塞寧不出聲音地流淚:「我原本以為一切都過去了,可是,可是偏偏讓我遇見了你。」 楊佐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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