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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小姐說:"要小姐嗎?"

  黃三:"什麼樣的小姐?多大年紀?"說話間他的小眼睛就放亮了。

  小姐說:"什麼年齡的都有。"

  黃三說:"那我就要像你一樣的,你幹不?"

  小姐:"……"

  黃三色迷迷地笑:"你要多少錢。"

  小姐說:"300一次。"

  黃三說:"不是吧?在別的地方可以玩三次呢!"

  小姐說:"我們是不同檔次的,能比嗎?"

  黃三說:"給打點折吧?要不然買一送一?我們兩個人呢,可不可以只叫一個,一起來?"

  小姐:"毛病!"

  黃三嬉皮笑臉地說:"那只動手摸不做愛要錢不?"他以為嫖妓就好像是去公共廁所,只小便不大便通常不收錢--黃三的個性是巴不得偷腥不用任何代價的。

  那小姐銀牙一咬,罵了一句:"神經病!"氣衝衝地走了。

  ……

  我和陳二把這個場景描繪了一遍,笑歪了嘴。

  其實在高中的時候丘八就有類似的經歷,不過他沒有向別人提起過。對他來說,這不是光榮的事,對那些小姐來說也不是。(本來我不可以把高中的故事拿出來亂寫,但是既然說到了,就不妨洩露一些。萬一下次我還要寫他高中的故事,這樣寫還能起一個廣告的作用,說不定有些讀者會因此對他高中生活產生興趣。然後我的下一本書也可以賣得好一些。作者注。)

  丘八,也就是我,在高中的時候是個名副其實的小流氓,至少是個一點正經也沒有的搗蛋鬼。在我看來,搗蛋鬼就是對生活的一切都抱著遊戲心態的那種人。當然你可以有不同的解釋,但是我還是按照我自己的觀念來寫。因為我的構思決定了這篇小說中丘八的命運,也決定了他要變成什麼樣的人。

  丘八在高中的時候經常晚上出去流浪,像一隻無家可歸的狗。當然他不是真的無家可歸,只是他自己不想回去。住學校宿舍對他來說和蹲監獄沒有任何區別,一定要說有區別的話,那區別就在於:蹲監獄的人要參加的是體力勞動,而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整天在教室睡覺。睡覺和種菜耕田顯然不能混為一談,如果可以選擇,料想沒有人會選擇種菜耕田。但是有時候我覺得種菜耕田的體驗也很有趣,只是我沒想過要去嘗試。對於不屬於自己的生活,想想就好了,千萬不要付諸行動。想像裡的生活看起來總是會比現實好一些。

  丘八通常在上課的時候睡覺而在晚上的時間出去活動,活動的地點以網吧為主,有時候也在街道上出現。像我這樣的人一點也不怕黑夜,待夜裡的時候才能找到棲身之所。印象中那一年的夏天和別的夏天沒有什麼不一樣,不值得我濃墨重彩地渲染。我唯一記住的就是那個晚上刮著墨色的風,還有些腥熱的泥土氣息,好像剛下過雨,但是又好像沒有下過。我們學校在山坡上,山腳下有一條河,河上橫亙著幾座大橋。晚上從橋上看下去的時候能看見我們的命運,它們深不可測,前提是你需要一定的慧根。我曾經和寒楓站在這個橋上吹牛:

  寒楓很感傷地說:"我們過日子的感覺就像跳河,用所有的力氣跳下去只能聽見』撲通』一聲響,真可悲。"

  我說:"有一聲響已經算很好了,有時候連響聲都聽不到,那才可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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