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畫像(14)_月牙兒

十四

　　想上去看看，於是運動會那天，那傢伙從教導主任的桌子裡偷偷把鑰匙拿出來，然後趕緊跑到配鑰匙的商店複製了一把，然後把鑰匙放回了教導主任的抽屜，那時心裡真是害怕，想在想起還心跳個不停。

　　從那以後，學校樓頂的平臺就成了我們兩個人的天地。

　　休息時間，午飯時間，都在那兒度過，躺在平臺上望著天。

　　——呵呵

　　輕輕地扭開平台的門把手，門開了，兩扇門發出輕輕的磨擦聲。

　　向外走了幾步，一股清涼的風迎面吹來，我的頭髮隨風飄揚。

　　品台很大，像這個建築物一樣大，有一個體育用品倉庫，還有幾個壞掉的椅子和桌子，這倒和以前的學校有點像。

　　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和那傢伙的記憶輕輕掠過。

　　大概在那兒吧，那個傢伙常常躺的位置。

　　書包著氣來放在頭下，打開一本書遮住臉，就這樣睡覺。

　　有時輕輕地捏他的鼻子，癢癢地想發笑。

　　你，現在還會在那嗎？舒服地躺在那，抬頭望著天，就算身邊已經沒有我……

　　忽然間很想抽煙，打開書包一看，沒有煙只有一支打火機，拿出打火機打著火，在關掉，在打著，在關掉。

　　不一會打火機好像沒有氣了。

　　向頂樓平臺走了幾步，便看見了整個校園。

　　〈文雅，看那兒～和漂亮吧，天上也是紅的，晚霞也是紅的，多美。〉

　　「美吧」「剛剛看見了嗎？那邊街上的霓虹燈都亮了，哇，那邊也亮了。看見了嗎？」「我們學校附近是繁華街，所以才會這樣。好美，像滿天的星星。」

　　文雅，你真傻。

　　為什麼總想著那個傢伙，為什麼不知不覺滿腦子就都是他？

　　他說過的話，他的微笑……幹嗎又想起？

　　我沒有辦法忘記你，沒有辦法，就算再怎樣努力，也是常常出現在眼前，要怎麼忘記呢？

　　那就急著吧，永遠，就算再痛苦也要記住你，因為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

　　「呼」的一聲，隨即一個什麼東西掉在了我面前。

　　「打開它吧，別一個勁地擺弄打火機。」

　　「謝謝你，梵古，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沒走？」

　　不知什麼時候梵古來了，扔過來一盒煙。

　　想起它還真有人送來了，真是感謝啊。

　　「你也來一支嗎？」

　　「好啊，那就來一支。」

　　拿了一支煙點燃，把剩下的一包煙和打火機遞給了梵古。

　　站在我旁邊一手當著風，一手打著火機將煙點燃。

　　梵古低著頭點煙的燕子真的很帥。

　　背後是夕陽，風吹亂了他的頭髮，一隻手摸了摸，口中吐出灰白色的煙氣，這樣子，真像是電影。

　　和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

　　「梵古，你也抽這個牌子的煙嗎？我只抽萬寶路，萬寶路特醇，我很喜歡。」

　　「我原來不抽這個的，只是身邊有個人常抽，於是我也抽這個了。」

　　煙草輕柔的香氣從我嘴邊劃過，煙氣在空中漸漸散去。

　　「學校怎麼樣？喜歡嗎？」

　　「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學生學習就行了唄，要說設施１００分的話決可以打９９分。唯一丟掉的１分就是因為太好了讓人感到負擔。」

　　「呵呵，以前的學校怎麼樣？轉學以前的學校。」

　　「那兒簡直是天堂，有天使叫做永樂園可能更合適些。」

　　那兒住著天使，雖然沒有翅膀，不，有翅膀只是我們看不見，像童話一樣……只有善良的人們才能看見，那翅膀掛在背的兩端。

　　「天使？好帥啊！我要轉到那所學校去，順便看看天是什麼樣。」

　　「你不行，那入學條件很苛刻，進不去的。」

　　聽了我的話，他嘻嘻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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