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這該死的青春 | 上頁 下頁
七十九


  這才是真的驚天霹靂雷。我說,你開玩笑的吧?他也會捅人?今兒不是愚人節吧?

  卞小冰說,媽的,怎麼不會?你快來吧,我們現在還在公安局裡蹲著,你快來吧,通知一下何保定和你哥,快來吧,別告訴我媽。

  我們趕到的時候,一員警說什麼也不要我們全進去。於是我和我哥就進去了。

  我一進去就看到卞小冰坐椅子上哭,全身都在發抖。她一見我來了,抱著我就把哭聲的音量給開大了。

  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呐?

  我從來沒見過卞小冰怕成這樣子,估計這次阿木是真闖大禍了。

  卞小冰這邊沒說,我們只能去問阿木。阿木也是滿臉的驚懼,他告訴我們,晚上他和卞小冰去吃飯,遇上了小眼睛。小眼睛坐在鄰桌,就認出他來了,走了過來挑釁。其中他有一狗腿子,就在卞小冰身上瞎摸,他一急就和小眼睛帶著的那幫狗腿子扭打了起來。

  我哥說,打歸打,你哪兒來的刀捅別人啊?

  阿木說,他先抽刀子出來的,我只能搶他的刀子。那刀子是他從車上拿下來的,老長一刀。搶了過來以後,我不知道怎麼的,就捅進去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有些恍惚,兩隻手不住的發抖。

  我說,這不是你風格吧?你怎麼會捅人呢?我不信。

  我哥就瞪了我一眼,說,都什麼時候,你能不能不貧?

  我就收聲了。

  就這個時候,一員警從外面走出來,叫了一員警出去。趁這個當,我哥就給何保定打了個電話,讓他趕緊的把認識的,在公安部門工作的,和公安沾邊的關係全聯繫上,趕緊的把阿木從局子裡撈出來。

  正打著電話,剛才出去那員警就進來了。他說,不用打了,他那一刀剛剛捅中要害,送到醫院的時候,那人就已經失血過多咽氣了。

  他說著就把亮晃晃的手銬拿出來了。

  當嚓的一聲拷上時,我們全都傻了。我哥急了,趕緊的攔員警,他說,等等,這不就是一鬥毆事件嗎?

  員警搖頭說,我們也是在執法處理。

  我把卞小冰從公安局裡扶出來的時候,何保定急得是團團轉。他說,娘的,從前讓他打架的時候靠前一點,他都沒那個氣勢,現在怎麼說捅就捅了?還捅死人了。

  我們全都沒說話了。因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當阿木他媽聽說自己兒子捅死了人的時候,當即就送醫院急救去了。

  當然,這可以理解為阿木在卞小冰面前逞能,也可以理解為是正當防衛,可不管怎麼說,誰都沒想到,最沒血性最軟蛋的阿木,居然做出了這種事情。以前我們都叫他軟飯王,可現在他卻成了最有血性的男人。

  誰到沒有想到。

  事情總是在沒有進展的時候峰迴路轉。

  卞小冰在阿木被關起來後,告訴我,她要等阿木出來。她覺得這樣的阿木才是值得她託付的人。說著說著,她就哭了起來。她說,其實在經過萬子的事情後,她就已經懂得了,要抓住自己現在能抓住的,那些看上去挺美的,都是狗屁。

  我就坐她旁邊歎氣。

  6

  老總前兩天開了一個會,說是公司準備調幾個人去四川那邊的分公司。他念了名單,說還缺兩個名額,誰願意過去的就報名,有雙倍的補貼。

  我就義不容辭的報名了。

  我想,在這裡,每天都要遇見一個自己很不願意看到的人,不如等自己離開這個地方,忘記了一些事情再回來也不錯。

  蕭肅沒的眼睛一直都沒有抬起頭來看我。其實這樣也好,我怕他一抬起頭來,我就捨不得走了。

  我媽聽說了我的這個決定,很是捨不得我。她說,就留在北京不好嗎?

  我笑了笑,什麼都沒說。那些尖利的話語,一下就被打磨光滑了。像一枚存在在湍急水流中的石頭,早就沒有了棱角。

  過年的時候,高菲飛告訴我,蕭肅和玲子又在一起了。全家人仍舊是反對。

  她有些不解,問我說,為什麼你忽然又不要蕭肅了呢?

  我說,這不是要不要的問題,而是能不能的問題。他們兩個人之間,出現過一絲縫隙,我僥倖插進去了。可是後來,我在這個夾縫裡,覺得始終沒有我的位置。所以我退出了。

  她說,你現在越來越有怨婦的氣質了。你從來都是這樣,只差最後關鍵一步的時候,就放棄了。你還記得當時我們幫你去罵喬梁嗎?臨陣脫逃的就是你。你他媽的太窩囊了。

  我沒承認,也沒否認。

  過年的時候,我想去看守所裡看阿木。說什麼人家也是我曾經暗戀過的一人兒。

  可給我哥說了以後,我哥說,看個屁,未決犯怎麼可能讓你隨便看?現在我們都想去看望看望他,可他的律師告兒我們說,他什麼都不想說了,東西也不願意吃,整個人瘦得就跟狗似的。

  何保定幫他找了個律師。律師說,爭取能打成正當防衛。但是情況不容樂觀。

  聽到這裡,我們都有些難過。

  何保定還是那句話,娘的,從前讓他打架的時候靠前一點,他都沒那個氣勢,還躲得老遠的。整天就知道女人女人,現在怎麼說捅就捅了?還捅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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