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龍女追夫記(21)_喜善大人

二十一

　　「呵呵，姑娘身體可好了？」張媽媽對這位不幸失憶的姑娘很有好感，她有著大戶人家的教養，卻又絲毫沒有居高臨下的姿態。

　　「早就好了，再不讓我做點兒事，恐怕就要憋出病來了。」鄭窈娘故作埋怨。

　　「你這孩子，別人都巴不得啥也不做，你居然還閒不住？」

　　「唉，不是我閒不住，只是一想到若非夫人收留，我如今都不知身在何處。如果不能為夫人盡點力，這心裡怎麼能安樂？」

　　張媽媽聞言又喜又憐，這姑娘不但模樣清秀，心地也忠厚，只可惜家道中落，如今又失了記憶，也許只有留在府內才能得個好結果。

　　「我今天就是來給你找事了，」張媽媽笑道，「就是不知你可識字？」

　　「字倒是識得幾個，不過也就是幾個，舞文弄墨的我可不行。」鄭窈娘故意把醜話說在前頭，可別再讓她寫詩了。

　　張媽媽一聽便樂了，趕忙說：「又不是要你去考秀才，不用你舞什麼。」

　　「哦，那是要我幹什麼呢？」鄭窈娘松了一口氣，還好京城裡不是誰家都像潘府那麼刁鑽。

　　「世子的書房裡缺一個侍墨的丫環，之前挑了幾個世子都不太滿意，昨天夫人說起你來，世子說只要你識字就行。」

　　「世子？」鄭窈娘臉色瞬間煞白，這侯府內只有一個世子，便是那萬惡的掃帚星！

　　「別擔心，那些打掃、收拾的粗活自有小廝去做，你就在世子身旁聽吩咐就行了。」

　　「可是，張媽媽，你也知道我這毛病……」鄭窈娘指了指自己的頭，讓她去侍候掃帚星，豈不是讓小羊羔去侍候大灰狼？

　　張媽媽微微有些不悅，可一想這姑娘大概是真被嚇壞了，便勸道：「身為下人本是不該議論主人，可這一次的確是我家世子魯莽了些。不過侯爺和夫人都已經責罰過了，姑娘也不該還放在心上。夫人讓你去服侍世子，也是想讓你們有機會化解這個恩怨，你可不能辜負了夫人的一番好意。」

　　鄭窈娘怎麼會看不出張媽媽先前的不悅，知道如果再反對便會弄巧成拙，忙笑道：「張媽媽說笑了，我怎麼會不明白夫人的好意，再說那只是一個意外，談不上什麼恩怨。我只是擔心自己的腦子現在不好使，不能讓世子滿意。」

　　「呵呵，沒事，夫人早就囑咐過世子了。世子也答應一定會善待你，不會對你太苛刻。」張媽媽也想不到世子居然會如此爽快地答應，也許是對這位姑娘心懷愧疚吧。

　　善待？掃帚星也會善待人？鄭窈娘光是從張媽媽的傳述裡便聽出了不善。第一次見面便害得自己摔了個半死，第二次見面更是硬生生剪斷了她進潘府的希望，如今答應讓她到自己跟前服侍又是為了什麼呢？為了善待？

　　鄭窈娘原本的打算是能服侍孫氏，這樣不但可以見到如花公子，也不用擔心受虐待，卻不料形勢急轉直下，菩薩一樣的孫氏竟會親手將她送到惡魔一般的鐘子雍手裡。

　　張媽媽看她還有一絲猶豫，心中了然，又說道：「我不知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傳言。其實嘛，世子這個人是很寬厚的，只要你沒有做什麼惹他生氣的事，他是不會責罰你的。當然，咱們做下人的，只要聽話做事，又怎麼會惹主人生氣呢？你說是不是？」

　　「呵呵，那是，那是……」可是她很久以前就已經惹世子生氣了，誰能告訴她該怎麼辦啊？

　　「其實啊，去世子書房當差可是一個香餑餑，內宅裡不知多少人想搶著去呢。這次如果不是夫人親自點將，你以為會輪得到你？」張媽媽故弄玄虛地拋出一句。

　　「為什麼？」鄭窈娘果然好奇地問道。她從這幾日服侍她的丫環口中得知，侯府裡的幾位主人中最不受歡迎的就是世子鐘子雍，張媽媽這話是故意騙她的吧。

　　「呵呵，我知道你忘了很多事，可京城裡的如花公子你總該還記得吧。多少富家千金、官家小姐整日就琢磨著如何見他一面，可要是她們能到世子書房裡當差就不用愁了。」

　　「你是說在世子的書房裡就有機會見到如花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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