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龍女追夫記(22)_喜善大人

二十二

　　「那當然！沉玉公子和世子從小一起長大，雖是表兄弟卻比親兄弟還要親，哪一次來府上會不去世子的書房坐坐呢？」

　　鄭窈娘聽得兩眼發亮。她怎麼忘了，如花公子身為男丁和自家的舅母再怎麼親近也不可能常常見面，可和自己的表兄就不必有這麼多忌諱了。

　　「張媽媽，我什麼時候開始當差啊？」其實她更想問的是，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如花公子。

　　張媽媽滿意地點了點頭，她知道只要拋出沉玉公子，很少有女人能抵擋得住。唉，其實世子論家世、論才貌都不遜于沉玉公子，虧就虧在行武多年，看起來不似沉玉公子溫柔體貼，怎會討京城女子的喜愛？

　　西院比起侯爺夫婦所住的北院要小巧得多，也不似那裡富麗堂皇，簡單的景物和建築充分顯示出主人的喜好。

　　鐘子雍沒有親兄弟，西院裡只有他一個主人。奇怪的是，主人是男人，院裡所用的下人也都是男人，且大多是鐘子雍在邊關駐守時所用的人。這裡活脫脫就是一個小型的軍營。

　　據說他十五歲跟隨叔叔去了邊關後，貼身服侍的下人就全換成了男僕。去年回府後，沒過多久便把母親安排的年輕丫環趕出了西院，只偶有幾個使喚婆子來，西院從此便陽盛陰衰起來。

　　直到現在，其他院裡的丫環僕婦未經允許不得隨意進出西院，而鄭窈娘這個新上任的侍墨丫環因此堪稱是西院最年輕最貌美的女人。

　　「西院的規矩和北院差不多，只是多了一條，不得隨意帶其他院的奴僕入內。將軍好靜，不喜人多，要是犯了規矩，立刻逐出，絕不輕饒。」西院管事王富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嘮叨的樣子卻像個老人。

　　鄭窈娘滿肚子牢騷，不得隨意帶其他院的奴僕入內，這指的便是女人吧。真是怪了，哪家的公子哥不喜歡年輕漂亮的丫環呢？既然不喜歡又為什麼會選我，難道我既不漂亮也不年輕？

　　到了書房門前，王富習慣性地拉拉衣衫、扶正帽子，然後回頭看著鄭窈娘。她在他的注視下也慌張地檢查了一下，發現衣冠端正，沒什麼需要整理的。

　　可王富的臉色顯出他的不滿。鄭窈娘只好隨意地拉了拉衣襟，扯了扯裙擺。他這才露出滿意的神色，然後進屋稟報。很快，便聽屋裡響起一個清冷的聲音：「讓她進來吧。」

　　一對細長而舒揚的柳眉大約是五官中最為精緻的部分，鼻子和嘴巴也很秀氣，大小適中的杏眼微閉時顯得頗為嫺靜，睜開時卻是水波蕩漾，神采飛揚。

　　鐘子雍接過茶，眼睛卻一直停留在鄭窈娘的臉上，不加掩飾地打量起她。看在別人眼裡，也許會以為這位年輕將軍是對這位新來的侍墨丫環起了興趣，可鄭窈娘卻知道這位將軍心裡只有折磨俘虜的興趣。

　　「嘿嘿，沒想到吧。不過你別怪我，這可是我娘親自安排的，並非本將軍刻意為之。聰明反被聰明誤，這滋味不好受吧？」

　　「世子說什麼呢？我聽不懂。」鄭窈娘迷茫地瞪大眼睛，不知所措，活脫脫一個遇上了不良少年的純情少女。

　　鐘子雍臉色一沉：「沒人告訴你規矩嗎？什麼我我我的？還有，不要稱我世子，要稱呼我將軍。」

　　世子這個稱號緣於他是定遠侯唯一的繼承人，忠武將軍這個稱號雖是閒職，卻是他自己從千軍萬馬的廝殺中拼來的。所以他不喜別人稱他世子，如今也只有像張媽媽那樣看著他長大的老人才能這麼稱呼他。

　　「是，奴婢知罪。」此時，鄭窈娘有些後悔了，她沒事跑來給這個掃帚星當奴婢做什麼？

　　「哼，奴婢，逃來逃去還是給人做奴婢，真的值得嗎？」

　　鄭窈娘心想：給你做奴婢當然不值得，可只要能和如花公子在一起，暫時的委屈也是值得的。

　　「怎麼不說話？」

　　「奴婢不知將軍在說什麼？」鄭窈娘依舊睜著眼睛說瞎話。

　　鐘子雍把茶碗放下，冷笑道：「裝吧，你就接著裝吧，本將軍倒要看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鄭窈娘貌似無辜地眨了眨水靈靈的杏眼，都到這份上了，她當然只能接著裝。

　　「叫什麼名字？」鐘子雍突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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