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一直不說永遠 / 賈童 > |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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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有人上來。」叫齊浩的男生忙不迭地道歉,遞過一疊紙巾。 我果然來得不是時候。向他表示沒關係後,我把拌飯放在桌上,開始找東西吃,我不能對不起我那20塊錢,至於拌飯就留到晚上宵夜好了。 BOBO裡的食物很不錯,尤其是三明治,當我發覺自己吃不下的時候正拿著第五個。 四個三明治、一片披薩、三杯奶茶、一些切片火腿、烤雞翅、炒西蘭花的義大利面和果凍,大概值20塊了吧?我估摸著差不多後,滿足地打著飽嗝拎起拌飯打道回府。 國慶結束後,我回校上課,騎車經過公告欄時被一張特大號字體的尋人海報嚇了一跳。 那上面寫著——搗麝成塵,你是誰。雖然只有七個字,卻是鮮紅色油漆龍飛鳳舞畫出來,感覺可以用觸目驚心來形容。 「搗麝成塵」,我不過只用了一次,自己對它的感覺一直很淡很淡,就好像它是一個多年不見的朋友,與我相關卻不太熟悉。此刻被如此醒目地提及,一開始起這名字的緣由不由得在心裡慢慢地復蘇。 搗麝成塵香不滅,拗蓮作寸絲難絕。 這是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兩句詩,聽後竟然一下子記住,並且自以為是地將它理解為「愛到死也不忘記對方」的意思。 當我明白這是形容報效國家,盡忠到死的詩句時,我已經匆促地走過了相信飛沙走石般愛情的歲月。 那段歲月無比短暫,更要命的是太隱蔽。我才剛剛醒悟,還來不及追逐,愛的盛筵就已散去,只留給我追悼的殘象。 我所能期待的,也只有不滅的餘香而已。 看看四下無人,我一把撕下那張海報,團起來塞進垃圾筒,蹬著自行車離開。 中午在食堂吃飯,由於國慶日吃得太好,大魚大肉膩得要死,我乾脆全要了素菜,儘管如此,那一丁點油星還是讓我看得直反胃。 皺著眉頭拿叉子戳那幾片青菜時,一個人端著飯盆坐到了對面。 「這兒沒人吧?」 我點點頭,目光落到那裝滿紅燒肉炒鱔片的碗裡,嘴都扁成了倒三角,真想脫口而出:把你的盆拿走—— 「怎麼吃得這麼清淡呀?減肥?」 我一瞥,眼熟的臉,在那見過。 「我是齊浩,BOBO吧裡的,記得嗎?」 他說著,把碗推過來,「要不要來點?」 我趕緊說:「快拿走,膩死我了。」 「咦,你不吃葷嗎?」他笑起來,攏了攏衣領,用巨大的勺子使勁舀了一勺飯塞進嘴裡咀嚼,「我是不吃素!」 他吃得無比香甜,每塊肉在嘴裡翻來覆去地嚼,始終捨不得咽下去。我看呆了,完全忘了自己面前的碗。 「想吃?」他問我。 「不想,只想看你吃。」我知道那些肉到我嘴裡就完全是另外一種滋味。 齊浩點點頭,爽朗地笑道:「看我吃飯很享受吧?」 「是啊。」 他笑著笑著又埋頭吃起來,嘴邊一圈亮光光的油漬。 我專注地盯著他吃飯,一邊機械地攪拌飯盆裡的食物,然後送進嘴巴裡。 「對了,你叫什麼呀?」 「周月年。」 「周、月、年?嘿嘿,時間表呀。這麼說起來你小名裡是不是有個日字?」 我搖頭,「沒,我家裡人都挺愛國的。」 他大笑,把手攏在嘴邊,接下噴射出的飯粒,然後用紙巾擦掉。 「你上嘉年華嗎?」 「不怎麼去。」 「那幹嗎去參加BOBO的版聚呢?」 這倒是個問題,我想是因為離家近吧?除了文庫,嘉年華里的成員對我而言實在沒什麼吸引力。 「我只是買晚飯回家的路上順道溜一下來著。」我說。 齊浩已經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吃完所有的食物並擦掉了嘴角的油漬,他說:「你是最後一個來版聚的版友,我看了簽名簿上的登記,最後一個簽名的是搗麝成塵,是你嗎?」 他好奇地等待著我的回答,我隱約地覺得這個搗麝成塵似乎惹出了什麼事端,在我貼完文後「潛水」的這段時間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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