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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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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爾回味著剛才那些男生重複的那句話,覺得怎麼有點兒惡意調笑的意味。看丁未不自在的樣子,雖然不大知道有什麼值得笑的,可也知道他們不懷好意。陸卷爾兩手空空站在那裡,腦子飛快地轉,丁未忍辱負重地走了,她可沒那麼好欺負。 她指著上面挑頭的那個人,"請問,您怎麼稱呼?" 她此言一出,那些男生頓時噤聲。他們也就是湊湊熱鬧,得罪這裡熊貓一樣珍稀的女生,是極其不明智的。要知道熊貓是群居在一起的,負面效應會呈幾何數級般被放大。 被點名的侯維源此時也有點兒慌神,他為人其實非常靦腆,沒有多少和女孩子打交道的經驗。但陸卷爾的手定定地指著他,總不能現在縮回屋內,只有硬著頭皮上,"我叫侯維源。" "侯委員?"卷爾被他的名字雷得愣了一下,怎麼給孩子起這樣的名字呢?望子成龍也不是這個做法。 "你們屋的水,丁未已經打好放在水房門口了,等不及就自己拎上來。"卷爾見這個"侯委員"連連點頭,很虛心受教的模樣,也就省略了後面諷刺挖苦的數句。她剛到C大,還是要保持形象。何況高莫還住在這裡呢,替這個丁未出頭,也要適可而止。 再看看丁未,拎著六壺水還走得飛快,就快失了蹤影了。卷爾搖搖頭,白長了那麼大的個子,就只能賣力氣,挨了欺負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奇異的是卷爾倒是沒覺得他窩囊,反而覺得他太老實才會挨欺負,甚至有點兒激起了她同仇敵愾的義氣。 卷爾快步走回自己宿舍樓下,丁未已經坐在花壇那兒似乎等了有一會兒了。 "辛苦你了。"卷爾將丁未定性為老實孩子,自然態度好了很多,"放這兒就行了,我自己慢慢拎上去。" "不著急,我等你。別自己拎,上去叫個人下來。"他一個男生,多幹點兒沒關係,何況水房距他們近,就是樓上樓下的事兒。可這些女生讓陸卷爾這麼瘦小的一個人跑那麼遠打六壺水,這事兒辦得就不大厚道了。 "沒事,你都幫我送到這兒了,我自己能行。她們這會兒都累得昏倒了,哪像你們宿舍的,那麼有精神,卻只想著使喚你。" "你倒是好說話。" 卷爾笑了一下,"你不也一樣,咱們誰也別說誰。" "是啊,這不是個講奉獻的年代嘛!"丁未見卷爾態度沒有異樣,也放鬆下來。 卷爾伸了下舌頭,她才沒那麼高的覺悟,她的人生信條最高尚的一條也就是"與人方便,與己方便",純奉獻的境界太高,不是她能企及的。她拎起水壺向樓上跑去,速度快一點兒的話,好像還能躺個半小時。 三 她的信仰 卷爾輕手輕腳地打開宿舍門,孫木南迎了過來,接過她手上的水壺。 "這兩壺水大家先喝著,剩下的四壺等下午軍訓結束,再一起帶回來好了。"讓卷爾自己去打水,她總覺得不妥,所以卷爾一出門,她就想追出去。 羅思繹卻說:"她也只能拎兩壺回來,剩下的我們下午自己去拎好了。誰能真捨得使喚她啊!"孫木南想想也有道理,就一直坐在下面等卷爾回來。 "剩下的四壺水在樓下呢,我下去拎,很快上來。" "你自己怎麼拎回來的?!"孫木南以為卷爾已經往返于水房與宿舍幾次,把水都打回來了,心裡覺得特別過意不去,忙跟她下樓。 "是別人幫我拎回來的。上午那個和我一起被訓話的,有印象沒?他不也沒參加急行軍嗎?所以也被指派過去打水,他先送我回來了。"她們兩個邊下樓邊聊著。卷爾很喜歡孫木南,單是她不午睡等她的這份心意,就讓卷爾很感動,所以有什麼說什麼,並不避諱她。 "是丁未嗎?" "你認識他?" "嗯,我知道他。" 丁未高中的時候是四中校籃球隊的,人長得帥,球打得也好。當時他們和孫木南所在的附中進入了高中聯賽的決賽,一共要比三場。三場下來,許多附中的女生都臨陣倒戈,給四中加油,沖的就是丁未在球場上的魅力。孫木南自己雖然沒敢公然坐在附中的方陣裡給丁未加油,可最後四中獲勝的時候,她也過去跟著混了個簽名。在實力決勝的年代,不能太狹隘不是? 她們到了樓下,卷爾跑到丁未旁邊,"給你介紹,我們屋的孫木南。" 丁未點了一下頭,打了個招呼,"你好。"然後對卷爾說,"水都在這兒了,我先走了。" 卷爾忙說:"謝謝你啊!" 看丁未往回走,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追過去,"那個侯委員應該把水拎回宿舍了,你直接上樓就行。" 丁未停下,"什麼侯委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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