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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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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需要時間。現在,我們還能為她做什麼呢?無論是爸爸,還是朋友,誰說的她都聽不進去。沒辦法,只有等待。這樣過了一段時間,她自己就會慢慢地明白過來。 「我看,這段時間,你也不要來找她了。我們就裝作不知道,讓她自己醒悟好了。我再也沒有別的辦法,這可真有點對不住你。」 「伯父,你怎麼還說這些?」 「我用什麼話才能表達對你的感激之情呢?」 閔龍九給新宇深深地鞠了一躬,新宇慌忙扶著老人,四手疊在了一起,熱乎乎的。 第七章:滿腔的怨恨 無盡的悲傷和悔恨 新宇舉一個小酒杯都覺得吃力,他無力地把胳膊垂了下來。已經快要喝掉第二瓶燒酒了,卻一點都沒有醉意。他什麼都不願意去想。悲傷、怨恨,這些都已經使他感到厭倦。他真想酩酊大醉一場,把一切都給忘掉。可是,連這個「醉」他都不能如願以償。 新宇的視線停在了惠琳的肖像畫上。惠琳的眼睛在尋找著什麼。她那麼渴望尋找的,究竟是什麼呢? 這幅肖像畫終究還是未能完成,仍然夾在畫板上,到底還能不能完成下去,新宇他自己也沒有把握。 新宇走近了那幅肖像畫,用手小心翼翼地撫摸著惠琳的臉蛋兒。此時此刻,惠琳她還在苦苦地掙扎,為了擺脫刻骨的疼痛,為了戰勝刺心的悲傷,她在拼命地掙扎。新宇的手久久未能離開惠琳的臉蛋兒。他憎恨這個世界,無辜地給惠琳增添那麼多的痛苦;他憎恨自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惠琳在黑暗中苦苦地掙扎。 「新宇!」 這個聲音恍惚是個幻覺,新宇有意無意地轉過了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玫珞直挺挺地站在那裡。 「玫珞……是你嗎?」 新宇下意識地站起了身。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我料想,到這兒來也許能見到你,這不,急急忙忙趕過來了。無論如何,我想來一趟試試看,還真讓我碰巧了。」 「你有什麼事兒?」 新宇那剛剛還是一副驚訝的的臉,瞬間變得猶如冬天的冰霜似的冷冰冰。 「剛才不是說過了嘛。到這兒來也許能見到你,就來了。你是在喝酒嗎?」 新宇再沒有說什麼,慢慢地走到茶几跟前,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隨後,舉起了剩下的半杯酒,一下倒進了嘴裡,這還不解恨,又把酒杯在半空中抖了又抖。 玫珞走過來,坐到了新宇的對面。新宇那冰冷的臉,根本就不理睬玫珞,好像是壓根就不存在玫珞這個人似的。 「不給我一杯嗎?」 也不知道新宇他聽見了還是沒聽見,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就那麼冷冷地坐著。 是玫珞的聲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寂:「惠琳她出院了吧,現在怎麼樣?」 新宇冷冷地說道:「你還用問我嗎?你不是比誰都清楚嗎?真是越看越可惡。你的臉皮怎麼那麼厚?你怎麼還好意思出現在我的面前?真不可思議。」 「什麼意思?」 新宇忽然大聲叫喊了起來,兩隻眼宛如是正在噴發的火山。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不想看見你,出去,你給我馬上出去!」 「新宇……」 「我那麼一再囑咐你,千萬不要跟我家人說。可如果不說那還是你吳玫珞嗎?」 「我也沒辦法!媽媽她……」 玫珞也不甘示弱,跟著提高了嗓門兒。新宇死死地盯了一會兒玫珞,轉過頭降低了一些聲音說道:「好了,到此為止。我不想再聽你說什麼。更不想跟你大眼瞪小眼地坐在這兒。」 新宇一口喝幹了滿滿一杯酒,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真後悔,跟你相處的歲月。我真倒楣,我怎麼會認識了你這麼個人。」 刹那,玫珞的眼皮發生了痙攣。 「你這話,是不是太過分了?跟媽媽說了那事兒,有那麼大罪過嗎?以至於聽到你那些咒語?你想瞞到什麼時候?只要你還在迷戀著她,那個事兒還不得遲早會大白於天下?」 新宇冷冷地嘲笑著說道:「你說話再直爽一點好不好?並不是逼迫無奈,而是心甘情願地、幸災樂禍地跟媽媽說的。」 「什麼?」 刹那,玫珞的眼睛散發出了逼人的寒光。 「你不是比誰都希望惠琳有什麼不測嗎?難道你還好意思說『不是這樣』嗎?」 「你給我住口!」 玫珞一拍桌子;隨著比原來提高八度的話音,她「謔」地站了起來。新宇也猛然站了起來。 「我也不想說這些。我也搞不懂,跟你說這些幹什麼。惠琳她的不幸,跟你有什麼關係!」 新宇也不甘示弱,同樣把嗓門兒調到了八度。玫珞死死地盯著新宇,她也有一肚子的話,可是新宇卻不給她說出來的機會。 新宇閉著眼睛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他怕自己再開口,再開口還能說出什麼,他自己也沒有把握控制住自己的嘴。 也許,對玫珞說得是有些過分,不一定要說得這麼苛刻。其實,玫珞她先跟媽媽講了惠琳的事兒,已成的事實並不會有任何改變。 看到新宇無力地坐下了,玫珞緩和了口氣,說:「真沒想到,愛一個人會這麼累。真的很累,以至讓我想到放棄。 「但是,我決不會放棄。我想看看,我在你面前還會悲慘到什麼程度。為了這個愛,我還得累到什麼程度!」 玫珞兩隻失神的眼睛露出無盡的悲傷和悔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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