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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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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滿腔的怨恨 起霧一般的殘雪 空曠的江面上,只有候鳥在不停地翻飛而過,生命的逝去,江面仍然是一片寂靜。 江邊上凸凹不平的殘冰,更使人覺得淒涼。江風吹過來,也帶起霧一般的殘雪。 惠琳的視線停留在江對岸的那個山坡上,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過於蒼白的臉使那兩隻又大又黑的眼睛顯得百般的無神。允基看著惠琳的臉色,心痛地問道:「冷不冷?」 惠琳微笑著回答說:「冷什麼冷?這涼爽的空氣多好。」 「真的不冷嗎?我看這個風怪涼的。」 「真的不冷。怎麼,你冷了?」 「哦,我有點兒冷。」 允基的嘴角上也掛上了一絲微笑。 「什麼男人這麼嬌?就這點兒風,還冷什麼冷?」 惠琳從衣兜裡拿出了手,並高高舉起,做了頂天立地的動作,同時又做了一個深呼吸。 「啊,真爽快!好久沒覺得這麼爽了。今天走出來是英明之舉。我得謝謝你,允基。這十年當中,你為我做了不少好事,不過,今天這次最讓我滿意。」 「我也搞不懂,你是在誇我呢,還是在說反話?」 「你這個人怎麼搞的,怎麼連好壞真假都分不清?你瞧我的臉色,還看不出我有多激動嗎?」 「是那樣的話,可真是萬幸。我還一直擔心來著,今天怎麼承受你那蠻橫無理的刁難。」 惠琳眯著眼睛望著上空,說得振振有辭。 「允基,你也來品味一下這清新的空氣,一直爽到肺腑。有這麼好的事兒,我還天天困在家裡,真笨。」 惠琳的臉色又像天空一樣明朗了,這可真是好久沒有見到的難得的明朗。此時此刻,從這明朗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痛苦。允基激動不已,目光久久不能離開那張臉。仿佛又看到從前的惠琳了,這可真是難能可貴的喜事。 此刻,惠琳身邊兒的人並不是新宇。惠琳打電話找的人並不是新宇,而是允基。電話裡說,要允基陪她出去兜風。允基又怎麼能不知道惠琳心中的苦衷呢。無論如何,允基代替不了該是新宇的那個位置,允基又何嘗不知其中的奧妙呢。 「我還擔心過,我能不能再站起來,走到這明亮的野外,呼吸這清爽的空氣,看著那碧藍的天空。」 也不知是什麼時候開始,惠琳的臉上又開始塗上了淒涼的陰影。 「你擔什麼心。就像你面前的大自然依然如故,什麼也沒有變。」 「是這樣嗎?真的什麼也沒變嗎?」 「從現在開始也不晚,以後常常出來走走。呼吸這大自然清爽的空氣,渾濁的大腦也會清晰。」 「我真難以置信,我還能站在這裡享受著江面上吹來的風。我還真的活著嗎,這不是夢吧?」 「胡說什麼呀?等著瞧,你比誰都長壽。你不是說,你最剛強嗎?」 「允基,你想長壽嗎?」 惠琳望著江面自言自語似的問道。 「什麼?」 「不能說有生命就是活著,能喘氣的也不一定……」 「你到底想說些什麼?」 惠琳沒有直接回答,她的目光又停在江對岸的山坡上。這次從江面上吹過來的是刺骨的冷風,這陣冷風吹著倆人的衣服往山坡方向飄動。 惠琳轉過頭看著允基說道:「我們去喝點兒酒?」 「什麼?酒……」 允基疑惑地反問了一聲。 允基仍舊是疑惑的表情,「一定要喝嗎?你還沒……」 第七章:滿腔的怨恨 無言以對 惠琳把酒杯放到允基跟前,打斷了允基的話: 「我已經好了。別老把我當病人。」 「那也不能……」 「現在我已經正常了,喝杯酒絕對沒問題。什麼叫夠朋友?互相關照才夠朋友。怎麼了,你非得看到我這樣?」 允基咧著嘴笑了一笑。 「真拿你沒辦法。在你的刁蠻還沒顯露之前,我得先自覺一點兒了。不過,咱們可說好了,就一杯。」 「知道了,快倒酒。」 允基猶豫了一會兒,終究還是給惠琳斟了滿滿一杯酒。 「來,碰杯!」 惠琳興高采烈,允基無可奈何。 「為了閔惠琳一成不變的脾氣。」 惠琳瞟了一眼允基,舉杯喝了一口,不過,這一口顯得很吃力。 允基喝了半杯酒,忽然恍然大悟似地說道:「怎麼沒把新宇叫出來?沒有他,總覺得缺點兒什麼。」 「算了吧,都這麼晚了。」 「晚什麼晚?還不到七點。」 「允基,你有什麼打算?你還沒服過役呢。」 惠琳有意地把話題轉了過去。 「服役嘛,遲早得去一趟。可是,一想到要給那些小嘎豆子們行禮,做夢都得驚醒。」 「那你還不早去早歸?我看你這個人,得到部隊好好吃點兒苦,才能像個樣。」 「你又想說什麼?你知道我為何遲遲推延參軍?你不想想,要是我去當兵,你那些囉嗦事兒誰來伺候?」 「好你個允基,今天你可把我感動了好幾次。好吧,今天我請客,你就盡情地喝吧。」 惠琳又舉起了酒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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