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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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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怎麼樣了?出院了嗎?」 「出院了,早就回家了。她已經恢復了健康。」 「真是萬幸。聽了那個事兒,我真替她捏了一把汗……那麼年紀輕輕的,得了那麼個病……」 「你聽誰說的?」 新宇沉著臉問道。 「那個……」 「除了玫珞,誰還能有那麼討厭的嘴。」 「這事兒,你不能怨玫珞。她說了,是你沒讓她說。一開始,我怎麼求她,她都不肯說。後來,我軟纏硬磨施加壓力,玫珞她才不得不跟我說。出了那麼大的事兒,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其實,這些事兒,你用不著瞞我。你要是早點兒告訴我,我也就不會逼玫珞招供。現在你的情緒也許會好一些。」 「我是想找個適當的機會再跟你說。」 「你這個糊塗蟲,都什麼時候了,還找什麼適當的機會。你成天在那兒丟了魂兒似的發呆,還等什麼機會?不管怎麼說,惠琳她恢復了健康,真是萬幸。現在,你的心裡也好受多了吧? 「煉鐵看火候,種地看季節,學習也一樣。我跟你爸商量,等你畢業後,打算馬上讓你去法國深造。」 「不是說過嘛,我不去。」 新宇忽然提高嗓門兒打斷了孫女士的話。 「我不知道突然讓我出國是什麼意圖。不過,我告訴你,我哪兒也不去。即使是深造,我也不離開韓國這個版圖!再強調一遍,現在我不出國,說得夠清楚了吧!」 「新宇……」 孫女士柔弱的聲音有所顫動。 第七章:滿腔的怨恨 忍受火山爆發般的衝動 新宇低著頭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孫女士吃力地說道:「你還是跟那個女孩子分不開嗎?」 「無論發生什麼事兒,我們都決不會分開!」 新宇近乎絕望似地吼叫著。孫女士不忍心緊接著說下去。 令人不快的沉默持續了一會兒。孫女士回避著新宇的眼神兒,輕輕地說道:「真讓我心酸,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我是真心想把你好好撫養,想把你撫養成頂尖人才,想看到你幸福地生活。可是現在……」 「媽媽,你怎麼這麼說話?現在我可並不是不幸。以後也不是,我有信心比別人過得更幸福。」 孫女士搖了搖頭。 「我所想的幸福,跟你說的不一樣。我想,你應該什麼都有,最起碼的,不該比正常人缺什麼。我一直希望你遇到一個比任何人都愛你的女孩子,為你生兒育女……」 「惠琳她也能做到這一切。惠琳她比任何人都愛我,她也能為我生兒育女。我告訴你,惠琳她不是個殘廢。」 孫女士非常惋惜地搖了搖頭。 「你好好想想,新宇。這些話我不好跟惠琳說,但是不能不跟你說,你應該清楚,癌症這個病,何時何地怎麼發作,誰也說不準。這樣的一個身子,讓她正常地生兒育女,這可能嗎?我想是萬萬不可能的。」 「請你別說了,夠了!」 新宇提高著嗓門:「你不要再說了。惠琳她非常正常,你不要那麼擔心惠琳,千萬不要。」 「新宇,你也知道,也不僅僅是因為那個理由。你已經有玫珞……」 「也請你不要再提玫珞。已經說多少次了,我對玫珞沒什麼感情,你還想讓我說幾次?你要是真的理解我、關心我、愛我的話,就不應該把你的意志強加於我。而是應該尊重我的意志,尊重我的選擇。」 孫女士抬頭望著新宇那雙濕潤的眼睛,又搖著頭歎息地說道:「我也沒辦法,新宇。我都想了多少次,可總是理解不了,也接受不了,我家的新宇,為什麼就這樣自找不幸……為什麼……」 「媽媽……」 新宇也未能把話接著說下去,他的頭要爆炸似的。到底哪兒出了差錯?惠琳她又犯了什麼罪?為什麼她要受這種不公平的待遇?又不是別人,自己的媽媽在哭泣著乞求……究竟是哪裡出了什麼問題…… 媽媽一直對自己傾注她所有的愛,可是現在,連對這樣的媽媽也覺得怨恨之至。新宇快要發瘋了,他歇斯底里地怨恨這世上的一切。新宇想跑到山頂上大聲呼叫,想飛到大海邊拼命呐喊。忍受火山爆發般的衝動是何等的艱難. 第七章:滿腔的怨恨 感激之情 「惠琳,開開門兒好嗎?」 新宇在那兒焦急地叫門,這個可惡的門怎麼也推不開。 「惠琳,咱們為什麼要這樣?你這叫什麼事兒,啊?」 「你不要進來,我誰都不想見。你來找我,我覺得更累。還來煩我幹什麼。你走吧,我求求你了。」 惠琳的聲音愈來愈小,愈來愈弱。新宇仍然用力晃動著門。 「惠琳,越是這樣,你要越頑強地站起來。別老幹這些傻事兒。」 「現在我懶得說話,你回去吧,拜託了。」 「惠琳,你別這樣,開開門兒呀,惠琳。」 新宇的叫聲近乎哀求。房間裡面再沒有傳出任何回音。 「惠琳……」 新宇已經無力再敲門了,他這時滿臉是淚,哽咽得不能接著說下去。 「你體諒她吧。」 閔龍九滿臉是無可奈何的表情。 「伯父……」 新宇為了掩飾洶湧的淚水,迅速地把頭低下。 閔龍九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慢吞吞地說道:「惠琳她那樣,心裡該有多難受?我能理解她的心情,不過,有時候,我也氣得不得了,我還以為,做完手術就差不多了。誰想到,她會那麼難受,那麼絕望。 「那倒也是。年紀輕輕的就成了這個樣子,這一輩子都得這麼過,是夠可怕的事情。可真難為她了。」 「伯父,這要看你怎麼想了。缺胳臂少腿的人都能健康快活地活著,惠琳她為什麼不能?她沒信心,是怕連累我,可我有信心讓我倆很快樂地生活呀!」 說到這兒,新宇忽然覺得嗓子被咽住了,他還能說什麼呢?在目前的惠琳面前,什麼樣的論調都只不過是笨拙的語言遊戲。 閔龍九又長長地歎了口氣,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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