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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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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的大學五年級(上) 1、快感之快 畢業後的第一個暑假來臨了,而我卻還要在這裡呆著,看看讀研的事情有沒有什麼轉機。別人的大學都讀4年,而我卻似乎擁有了一個大學5年級。福兮?禍兮? 房東家要把平房推倒蓋樓,於是我們被迫搬到另一家去。這一間大約10平米左右,是樓房的底層,陰面,雖然不大,但卻十分乾淨,涼快。 對門住的是一個小夥子,叫王笑宇,留著中分頭,不大講究穿著打扮,倒十分白淨壯實,也挺喜歡聊天。他每天在房間裡玩他的電腦,或者打遊戲,或者看影碟。我閑來無事便過去串門,閒聊中得知他是黑山大學97級旅遊管理系的學生,英語不錯,卻不喜歡專業課。他也喜歡打檯球、打網球、下象棋、游泳、聽歌,總之,一切吃喝玩樂的事情他都喜歡。他還有個叫張清的合租夥伴,但不常過來。我們兩個很是對脾氣。我倆經常一邊下棋,一邊閒聊,有時竟到淩晨兩點。 可惜好景不長,王笑宇7月份去了北京實習,張清便開始回來住了。他的象棋下得很好,是他們歷史系的冠軍,我根本不是對手。可我是個天生不肯認輸的種,就屢敗屢戰,屢戰屢敗。不久,他去西安參加一個考研輔導班,與我暫時告別。 小雪白天沒有課的時候就過來找我,我們插上門,亂搞一番,但晚上還不敢留宿在這裡。不久王笑宇從北京實習回來了。他有煤氣罐,於是我們三個一起做飯吃,一塊看影碟,一塊去打球,一起去清清水上樂園游泳。漸漸熟了,小雪乾脆從宿舍搬出來和我住在一起了。 一天我帶她去學校打網球,卻碰上老佟和一個10多歲的女孩在練習打球。 這廝50多歲年紀,長得矮矮胖胖,滿面紅光,頭髮黑亮,挺著凸肚,油水的確吃了不少。他面容和藹慈祥,其實是一隻笑面虎,笑裡藏刀,心狠手辣,整個就是《詩經》裡面那只貪得無厭的碩鼠。但我沒有想到,他打起球來竟然十分的靈活,當然姿勢極其難看。這麼靈活的動作竟然這麼無辜地和這種難看的肥矮體形融合在一起,看得我好一陣噁心。另外,他臉不紅心不跳氣不粗喘健康無恙的樣子沉重地粉碎了我的幻想——希望他因公殉職或者因病退休,以便可以讓我得到一個從中文系逃跑的機會。 當然有時候難免也這麼進行過幾次意識犯罪:在一個夜黑風高放火天,小嗖風風地刮著,伸指不見五手,我身穿夜行衣,手持一雪亮鋼刀,於路上等待醉酒歸來的醃臢潑才。及其近前,便大吼一聲:「呔!那廝哪裡走?還我學位來!」一刀置之於死地,然後在紙上寫下殺人者的名「制」,可惜被風給帶「肘」了;然後我又在他屍體上寫下殺人者的名「制」,可惜被雨水帶「肘」了;後來我又在大街上寫下我的名「制」,靠,我被員警帶「肘」了! 這廝避重就輕,轉移目標,含糊地說:「你可能是被你某個同學給頂了名額。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嘛,你可以出去掙點錢,長點社會經驗。」 我心裡罵了10個「放屁」,問候了他老媽無數次,然後可憐巴巴地說:「主任,要不我今年先在系裡跟著研究生一起上課吧,跟著他們考試,提前修學分,反正我也沒有什麼地方去,沒有事情幹。您看怎麼樣?」 他沉吟了一下:「這個嘛……這倒也是個辦法,你可以在系裡聽課,我沒什麼意見,但是恐怕你需要到研究生處打通一下關節……」 我覺得這廝早就對我的事心煩了,他沒有得到我的任何好處,就毫不猶豫地把我像皮球一樣推向一邊。 「這老不死的,這超生的丫頭!」我惡狠狠地詛咒道。 這廝對於中國圓滑世故的為人處世之道早已滾瓜爛熟了,玩弄我這個毛頭小子於股掌之中。經過這幾次談話,我已清楚地知道,我該進貢了,否則的話,我明年也不一定能上成。想到這一點我就生氣:自己被捏成這樣,最後還得照樣去送禮,早知如此,何不當初就送呢!正如老佟無恥的金玉良言:要早點行動! 「今天打球遇見這廝真是敗興!」我生氣地對小雪說。 「我相信,他見到你比你見到他還要敗興得很!」她居然也有妙語。 我哈哈大笑,一想到他的鼻子被氣歪的樣子,我的心情一下子晴朗起來。 我依然故我地去黑山大學打網球,或者在魯村看看閒書,興致來了便和小雪來段巫山雲雨。 仿佛我倆相互攙扶著行進在山路上,見千岩競秀,萬壑爭流,草木蔥蘢其上,若雲興霞蔚。沿途美麗的山川景物交相輝映,使人目不暇接,難以忘懷。在盤旋的山道中間我們沒有滿足,沒有止步不前,而是向更高處進發。「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在經歷了艱辛的跋涉之後,我倆都大聲呼喊著達到了風光無限的山頂…… 唯一遺憾的是快感來得快也去得太快了。快感之「快」本應理解為「痛快、爽快、快樂」之意,但也不妨理解為「快速」之意。唯其來去匆匆,具有易消逝性,是以更能博得世人垂青。試想,如果每次快感都能堅持半個小時的話,誰能受得了?那還不得把人給快樂死呀! 我深刻地感覺到我有必要寫作一篇學術論文了,利用性心理學以及哲學中關於時空的概念和定理來撰寫,題目就叫做《快感之快》。 第五章 我的大學五年級(上) 2、詭異的身世之謎 半個月後張清回來了,而借住在他這兒的女生也沒走——他和他們班的一個女生同居了。而此時王笑宇還在北京一家星級酒店裡做牛做馬地實習,也就是端茶倒水遞送飯菜當服務生。看來即便是他回來也沒機會住這兒了。 我拍著張清的肩膀擠擠眼笑著說:「兄弟,祝賀你跨入同居時代!」然後停了停,又惡毒地問他:「怎麼樣,搞上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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