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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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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幹什麼壞事?」漢子狐疑地問。 「我是被地痞打的,我要幹壞事怎麼會被他們打。」 「好,我也不管你是不是壞人。你快走吧,這裡你不能待了。」 「別!」漢子身邊的女人對自己的男人說:「這孩子來的時候傷口還沒流血,是我叫他去挑水的,這一挑把傷口崩開了。我們不能這麼就把這孩子趕走了。」 「那你說怎麼辦?」漢子瞪眼睛道,「你還給他療傷不成?」 「去找鎮上的劉大夫,讓他看看。我們不能看這孩子不管。」 漢子看了自己老婆一眼,又看了披頭一眼,覺得不管是說不過去的。他對披頭說:「你等著,我去叫大夫來。」 過了有二十來分鐘,漢子領了個戴眼鏡的中年人進來,「大夫來了!大夫來了!」漢子邊進門邊說。 大夫仔細察看了披頭的傷口,然後打開藥箱,拿出消毒水,用酒精棉球擦拭了披頭的背部,把滲出的血跡擦乾,然後給傷口上了消炎藥,敷上紗布,用膠布固定好。 「你的傷口還算好,沒有感染。這之前有醫生給你處理過吧?不過這幾天你不能劇烈運動,只能在家休息。」大夫包紮完對披頭說。 披頭現在一臉茫然,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的處境。 送醫生走後,漢子和女人在裡屋嘀咕了一陣,最後漢子出來走到披頭身邊。 「小子,你這傷是去不了煤礦了,我們也拿你沒辦法。你在這附近有沒有親戚?如果有的話我們給你帶個信過去,你也好有個著落。」 「沒有!我流浪到這裡,這裡一個親戚都沒有。」披頭實話實說。 「那怎麼辦?你不能待在我們店裡不走吧。」 「你們不用管我,我一會兒就走。煤礦的車來了,我就去煤礦,不會再打擾你們了。」 「煤礦你現在肯定去不了,你要現在去煤礦肯定又要把傷口崩了。」漢子歎了口氣道:「這樣吧,我這院子裡有間裝雜物的屋子。收拾一下你可以在裡面住,等你傷好了再去礦上,怎麼樣?」 「你們相信我不是壞人?」披頭問。 「我不是很放心,但我老婆對你倒是挺相信,我拗不過她,所以就讓你在這兒住幾天,還有你在這裡我們只能給你每天兩頓便飯。」 「可我沒錢,我現在給不了你飯錢。」 「知道!我老婆告訴我了。她說等你傷好後到礦上掙錢再還我們。」 「那好!你有沒有筆,我給你寫個欠條。」披頭誠懇地說。 「那倒不用!你如果有心自然會還,沒心寫了也白搭。」 披頭感激地點點頭,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披頭走後的第二天,姚蘭是在痛苦煎熬中度過的,她一直沒有出門,一直在房間裡癡癡地等待披頭回來。到了這天晚上,姚蘭幾乎絕望了,她決定去找披頭——去鋼廠找他。此時在姚蘭的心裡除了披頭外沒有別的,她滿腦子都是披頭的影子,只想見到他,其他所有事情她都沒有興趣。 姚蘭進鋼廠的院子後發現裡面很冷清,除了遠處家屬樓的窗戶透出的一團團燈光外再也見不到其他的光亮,尤其整個廠房這邊是黑漆漆、靜悄悄的。她借助月光在昏暗的廠區裡走,心裡沒有一點恐懼感,在她的心裡燃燒著炙熱的火焰,對愛人的渴望,這種強烈的願望只有初次品嘗愛情的癡迷情侶才有。此時的姚蘭就是如此,她正如披頭說的那樣,她對披頭的情感完全建立在狂熱的幻想之中,根本無視他的缺點,對每一個在初戀泥潭掙扎的人來說,理智與平和似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姚蘭推開披頭住的廠房大門,立刻,廠房裡特有的鐵銹和機油長久混合的氣味撲面而來。整個廠房漆黑一片。姚蘭不知道電燈開關在哪裡,她站在門口躊躇顧慮,因為她根本就看不清廠房裡的物件,不知道在她要經過的路上會碰到什麼東西。 她在門口徘徊,不知道該怎麼進去,最後,她大聲喊起來。 「王謙——王謙——」 但沒有任何人回應她。她又喊:「王謙——王謙——」依然沒有回應。 整個廠房裡靜悄悄的,除了她的心跳外沒有任何動靜。此時姚蘭開始害怕了,開始有了強烈的孤獨感。在她還未確定披頭是否在的時候,她是帶著強烈的希望,認為披頭沒有地方去,只能回來,但此時,當她確定了披頭不在的時候,她感受到了周圍死一般的寂靜,她腦子裡出現了幼時的那些鬼怪傳說。她害怕了,這次真的害怕了,她嗓子開始哽咽,聲音也開始顫抖:「王謙——王謙——我害怕——」她哭出聲來,那哭聲在偌大的廠房裡回蕩,更加深了那種恐怖陰森的氣氛。 她失魂落魄地從廠房裡跑了出來,站在廠房外的路上看著廠房發呆。她一邊抹眼淚,一邊在原地發抖。到最後,她鼓足嗓子又大聲喊起來,那是她僅剩的最後一點勇氣了。 這一夜,姚蘭是在學校自己的床鋪上度過的。她驚恐萬狀地從鋼廠跑回學校後就爬到自己床上,她把蚊帳拉起,整個晚上就再沒下來。 臨睡覺前,她最好的朋友張曉凡來問候她,問她是不是需要喝水時,姚蘭嗓音嘶啞粗暴地回絕了。這態度讓她的好朋友著實納悶兒。 「你今天怎麼沒上課?」張曉凡爬到她的床沿探進腦袋問,這時她看到姚蘭哭得紅腫的眼睛。 「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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