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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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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管我!」姚蘭翻過身去不理會自己朋友的問詢。張曉凡呆呆地看著她,過了一會兒,她悄悄地爬進姚蘭的蚊帳,慢慢躺在好朋友的身邊,她把姚蘭從背後抱住。 「好孩子!別傷心,告訴我,你出什麼事了?」張曉凡身體貼著姚蘭像哄小孩一樣用極其溫柔的語氣問。 姚蘭此時終於忍不住內心的悲傷,她轉身投入張曉凡的懷裡,在她好朋友的懷中嚶嚶地哭了起來。這一晚,姚蘭把她內心的悲傷和整個事情經過全部告訴了自己的知己。 披頭在接下來的整整一個星期裡像內蒙古草原上土撥鼠一樣處於冬眠狀態。他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當他提出想要幹點活的時候,老闆娘立刻就把他趕回到房裡去了。也許是這家人對披頭的誠懇產生了好感,也許是這家人怕他的傷再復發,所以他們很是謙讓他,這種態度讓披頭很是感動。 這家老闆姓劉,老闆娘姓楊。披頭現在改叫老闆娘為楊大媽,在閒聊的時候,楊大媽告訴他她有兩個兒子,現在都在煤礦上打工,一個二十歲,一個十八歲,還都沒成家。大兒子已經有了女朋友,是距離這裡四十裡的一個鎮上的女孩子。大兒子很孝順,有時間就回來看他們,小兒子卻很不聽話,經常給他們惹麻煩,前一陣鬧著要去南方打工,最後被劉老漢用棒子抽了一頓,小兒子才乖了點,聽了父親的安排去了礦上打工。 披頭養了一個星期的傷後感覺身體已經復原了。他的傷口都已經結痂,有些血痂開始脫落,露出裡面新鮮的皮肉。這天早晨,披頭起床後對楊大媽說:「楊大媽,我今天要去礦上了,我現在已經好了。」 楊大媽點點頭,表示同意他離開。到中午的時候,楊大媽給他一大一小兩個袋子,她先把小袋子遞給披頭,說:「這個是給你的吃的,是烙餅。」然後又把大袋子給披頭,說:「這個是給我兩個兒子的。我大兒子叫劉新朋,小兒子叫劉新亮。你去了後把這個給他們,告訴他們兩個讓他們多注意安全。」 披頭點點頭,目光中含著感激的淚水,他臨上車前向站在店門口的兩位恩人揚揚手喊:「劉大叔,楊大媽,我一定會回來看你們的。」 披頭坐的是銅窯煤礦拉煤的車,他向司機一說要去礦上幹活兒,司機沒說二話就讓他上車了。 在路上,披頭和司機閒聊起來,司機告訴他礦上最近的確需要人手,待遇在這一帶還算可以,但有一點司機提醒披頭:「你去礦上幹活兒要特別注意一點就是別亂打聽事兒。這礦是私人承包的,礦長就是這裡的老闆,是這裡的爺,一切都要聽礦長吩咐,礦長說怎麼幹你就怎麼幹,別管別人的閒事,尤其是別和一些來礦裡搗亂的人來往,否則礦上的管理人員會給你好看。」 披頭點點頭,他心裡想,就那些人還能把我披頭怎麼樣,我披頭什麼場面沒見過,別嚇唬我。 車開得很快,沒多久就進了礦區。礦區位於群山之中,從一扇立在一個峽口的柵欄門進入,車又前進了幾百米,拐了幾個彎停在煤場邊,司機讓披頭下車,然後讓披頭拿了東西跟他走,披頭在司機後面向遠處一個紅磚砌成的二層小樓走過去。 進了小樓,在一樓接待室司機對值班員說:「給他登記一下,這是新來的工人。」說完司機就出門走了。 值班員瞟了披頭一眼,感覺他不像是能幹力氣活兒的人,於是滿臉狐疑地看著他。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張表,讓披頭填,披頭填完後,那人看也沒看就扔進了抽屜。 「你把這個拿著。」值班員給他一個牌子,「你去把它交給倉庫,領套工作服,然後再到我這兒來。」 「倉庫在哪兒?」披頭問? 「就在隔壁!」 披頭出門到隔壁倉庫領了一套藍色工作服,一頂安全帽,兩雙手套,一雙球鞋。他抱著這堆東西回到值班室。 「跟我來。」值班員向披頭揮了揮手,於是披頭就跟在他的後面。他們爬過一個山坡,在山坡的一塊平坦處出現了一片用簡易材料搭建的工棚。距離工棚還有十幾米,領披頭的人就朝裡大喊起來:「老謝——老謝——我給你帶人來了!」 一個面色黑紅,粗壯的男子搖搖擺擺地走了出來。「好啊!我正缺人呢。你帶的人好不好使啊?」 「管你二球,你自己看了!」值班員大罵著,「你上次贏我三百塊我氣還沒出呢,今晚你他媽到底來不來?」 「和你打有什麼勁,你這個月都輸得拉稀了,還打!」 「這你別管,我從我老婆那兒又翻出了兩百,你要是不打我可收拾你。」 「好!誰還怕你。」 他們連罵帶吼了一陣,才想起披頭:「這是新來的,你明天就帶他下井,作業規程你等會兒就給他講。我現在回去了,我還要去給大馬和老呆說一聲,別到時缺個人就慘了。」值班員說完就走了,披頭站在原地聽老謝吩咐。老謝看了看他,然後繞著他轉了一圈,沒說話,最後湊到他面前說:「你叫什麼?」 「王謙!」披頭應聲道。 「王謙——好,這個名字好聽。你多大了?」 「二十四。」 「好!年齡合適。」老謝又繞他轉了一圈,「你這個帶了嗎?」老謝用熠熠發亮的眼珠看著披頭說。 「什麼?」 「這個!」老謝用右手食指和拇指搓搓,披頭一眼就看出老謝在指什麼。 「沒有,我沒錢。」 「哦——」老謝驚奇地看著他,「沒人給你提規矩嗎?」 「什麼規矩?沒人提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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