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的年華還留著嗎(20)_彭湃

二十

　　「你，你……」認出她來後，我吃驚得說不出話。

　　「怎樣，這身打扮很漂亮吧？我現在可是籃球隊新任經理了。」她自信一笑，「前任籃球經理被隊員投訴太醜，所以辭退了……」

　　orz，什麼叫前任籃球經理太醜被你頂替了，這麼幽默的謊話也撒得出？還有，趙倩你丫不是應該呆家裡睡覺等著保送等著出國麼？吃力不討好地來當什麼籃球經理，你以為是總理下鄉感受農民生活啊，再或者總統巡迴演講拉選票？

　　我忍住滿腔疑惑只是問她枷辰在哪？

　　她一臉得意，「不在，教練叫走他了。奇怪了今天怎麼好多人找他，剛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也來找他，被我轟走了，好像是叫蘇什麼沫吧……」

　　「你沒搞錯吧，蘇冉沫是枷辰女朋友！你居然把她轟走了！」我算明白怎麼一回事了。聽起來趙倩像個完全搞不清狀況的人，我真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有些人就是可以永遠厚顏無恥，永遠自我感覺如此良好。

　　「什麼？女朋友？」趙倩的臉色沉了下來。

　　「是的！女朋友探望男朋友天經地義，莫非你爸慰問你媽還得經過你批准？」

　　她自覺理虧沉默了片刻，又強詞奪理道：「靠，老娘才不管這些，我現在是籃球隊經理，一切我說了算，以後你們沒事都別來打攪枷辰。聽到沒！他要專心練球，專心比賽！」

　　一旁的青萱「噗嗤」一聲笑了。

　　「青萱，你怎麼會在這裡？」趙倩發現了她，意外的是她們還認識。

　　「我來看看比賽而已。」

　　「喔，這樣？」兩個女人靜靜對視了幾秒，之間是我讀不懂的眼神交流。隨後趙倩又問：「最近你叔叔還好麼？」青萱淡定自若，「承蒙關心，很好。你呢，那個叫餘亞彬的小弟還好？」

　　「別提那混蛋，我們已經沒關係了。」她斬釘截鐵，又轉回正題，「顧小離，反正你現在聽好了，以後都別來這裡了。枷辰是我的……」她頓了下，「我負責的籃球隊員。」

　　我愣了兩秒，心想算是見識到什麼叫千金大小姐的手段了。這不就是傳說中光天化日強搶良家少男麼？但我堅信自己十幾年的好兄弟枷辰是不會輕易給逼良為娼的。於是我非常自信地笑起來：「趙倩，我才不管你想幹什麼。但是都沒用，枷辰不會喜歡你的。」

　　「你憑什麼這麼說？」

　　「就憑我和他從小玩到大，褲衩都同穿過一條。」

　　趙倩沒被我的自信嚇倒，反問道：「這麼說，你跟他的關係已經好到誰也代替不了了吧？」雖然不懂她為何這麼問，但我想也沒想地點頭了。那會我覺得，承認這一點是比什麼都讓我驕傲的事。

　　趙倩若有所思，然後鄭重其事地走上前一步。

　　「本來這些話沒必要對別人說，但我今天還真想告訴你了……很奇怪，自從那天他很有骨氣地回敬我一耳光後，我發覺我滿腦子裡都是他，從小到大我還沒這樣想過一個人。可能我是真的愛上他了吧。我不怕承認這點。愛一個人沒什麼好丟人的？我趙倩就是愛枷辰……」她又看向一旁的青萱，仿佛在找人見證：「因此，我也不會允許自己失敗，我會證明給你們所有人看的，枷辰最終會選擇和我在一起。不管是剛才那個蘇冉沫，還是你顧小離！都別想阻擋我！」

　　對視，僵持。

　　氣氛急轉直下，球場上好多人都聞聲過來圍觀了。

　　可惜這會枷辰依舊沒出現，否則不知他會作何感想。其實趙倩這種人壓根不懂得愛一個人是怎麼回事，並不是滿腔熱血一意孤行就能得到回報。這不是籃球比賽，不是數學試卷，抱有目的地去爭奪只會傷人傷己萬劫不復。然而這些生硬的大道理我卻沒能道出口，因為就算此刻說出來除了被笑矯情外也改變不了眼前的人一絲一毫。明白這點後我攤攤手，不屑地轉身了。

　　「去哪，不看球賽了？」身後的青萱喊著。

　　「不看了，老—子—回—去—拉—屎。」我說。

　　四

　　兩天后的晚自習時間裡，我和茄子正在學校附近的檯球室打檯球。剛進兩球他就扔掉杆子大叫起來，我還以為撞到了教導主任，嚇得只往球桌底下鑽。誰知這丫叫完之後露出了萬分得意的猥瑣笑容，「噢呵呵呵……小離，我想到要送冉沫什麼禮物了。」這才虛驚一場，從桌下爬起來。最近這小子總是心不在焉的，原來是在想生日禮物。

　　「是什麼？」

　　「蘇冉沫生日是在這個星期五吧，我們可以帶著她去W城看櫻花啊。多浪漫啊。而且她之前也提到過喜歡看。」

　　「想法不錯，但是W城好遠呀，搭火車去？」

　　「NoNoNo，搭火車多沒意思呀。你忘了，我爸搞貨運有輛跑長途的小巴車，寒假我剛考的駕照，我可以跟我爸借車開過去，以前跟他去過兩次W城，從星城走高速也就五六個小時。」

　　「可是，你爸會肯借？」我表示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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