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幸得相逢未嫁時 | 上頁 下頁 |
一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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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牽著她的手,慢慢步下漢白玉石階,黃驃馬噴著熱氣跟在他的身後。她回頭看了一眼王庭的殘角,歎道:「燒了一些,好可惜。」 「是啊,他那個人一向喜歡來這一招,眼看大勢已去,他得不到的也不想留給我。他自焚于宮中,也算是為我母親報了仇。」 她走在他身邊,心裡安樂幸福。遠遠地看見齊揚帶著人等在階下,她不由得想起齊揚的話,於是開口問道:「聽說你身邊有位蒙裡姑娘,怎麼不見?」 商雨停步側頭對她一笑,「齊揚這小子向來嘴快,以前我那些事就是他告訴你的,如今一點沒改。」 她裝作生氣,撅著嘴橫他一眼,意思是,快些不打自招比較好。 他嘿嘿一笑,道:「就是上回我給你提過的蒙裡翰的女兒。倉瀾女子性情直爽,所以齊揚看著她有點那個。」 「什麼那個?」 「嗯,就是不順眼。」他摸摸鼻子,想到蒙裡海棠,暗暗覺得頭疼。 「你看著順眼麼?」她一跺腳也停了步子,仰著頭瞪著他,一臉的醋意翻湧。 他嘿嘿笑著,轉過頭去看落日沉入西天平面之下。 她惱了,狠狠擰了一把他的胳膊,「你看著順眼是不是?」 他仍舊不回頭,只看著落日,偷笑。她更惱了,這人?! 她發了脾氣,朝他的小腿踢了一腳。他終於回過頭來,指著不遠處的齊揚等人眉開眼笑道:「你這潑辣樣子,他們可都瞧著呢。」 她生氣地扭身就往臺階下走,他拉著她的胳膊,輕輕笑道:「我只瞧著你順眼。」 她的嘴角翹了起來,唇邊浮起甜蜜而羞赧的酒窩,他覺得饞而渴,很想一醉方休。 他帶著她走到階下,對齊揚和眾人道:「隨我去平願湖,今夜在那裡慶功犒軍。」眾人應是,一隊人馬朝著城外的平願湖而去。 暮色漸漸濃了,不多時快馬出了煦澤城的外城,眼前出現了一片冰湖。水面平展如鏡,全被冰覆蓋著,湖邊點燃了篝火,冰面反射著光芒,遙遙看去,細細碎碎地閃爍著,如無數晶瑩的寶石。湖邊支著無數的帳篷,有一頂極大的白色帳篷,一眼看去如鶴立雞群。 商雨躍下馬,拉著她走到白色帳篷前。眾位將領見到他來,紛紛鞠躬施禮,畢恭畢敬地稱呼他為「王上」。他含笑虛扶,道:「王庭大捷,眾部歸順,都是大家的功勞。這幾個月眾位實在辛苦,今夜慶功犒賞,咱們君臣同慶。」 七叔從帳篷裡走出來,一眼就看見了司恬,他對商雨無奈地笑了笑,「你這孩子,真是急性子。」司恬臉色微微一紅。 商雨帶她走進帳篷。帳中用一道布簾一分為二,前面擺放著文案、筆墨、輿圖等物,顯然是和眾人商議軍事之地。 商雨帶她走到布簾之後,地上鋪著厚厚的毛毯,原來這裡就是他的休息之地。 她看著簡陋的佈置,隱隱心疼。他一向是個挑剔的人,這幾個月他風餐露宿,一路征戰,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他從背後抱住她的腰,低聲道:「王庭被裳于湯一把大火燒毀了不少地方,七叔派了工匠正晝夜不停地搶修。你先委屈幾天,隨我住在這裡,可好?」 她低聲道:「那你呢?」 「我自然也住在這裡。」 她臉上紅暈如緋雲,覺得不妥卻又說不出口。 他早已忍耐不住,一直有那麼多人跟著,現在帳中只有他和她,他再也小必克制隱忍。 她被撲倒在白毯之上,他的吻帶著惡狠狠的意味,淩厲而霸道。她的唇上有了痛感,然而她卻並不反感他這樣用力的廝磨,似乎這樣才能浸到心裡,一解思念之苦。她第一次熱情地回應了他,雖然笨拙卻很可愛,撓得他心扉癢癢,血流奔湧著,身體和心胸之間都是又脹又疼,然而又是極端的快樂。 不知何時,他的手開始在她身上游走,她慌張地掙扎起來,「你做什麼?」 「我看你胖了麼。」 「沒有。」 「我看看才知道。」 「誰讓你用手了?」 「你穿得太厚,眼看不實,手摸為准。」 「裳於昊!」她一時情急,連他的本名也喊了出來,希望能震懾他一下。 他嘿嘿一笑,「你叫得那麼大聲,帳篷可是不隔音的,小心他們誤會。」 「你欺負我。」 「果然沒胖,腰這麼細。不過這裡好像胖了些。」 她覺得自己的臉都要燒起來了,身上也被點燃了—般。她又羞又惱,低聲道: 「快放開。」 他置之不理,直到她被占盡了便宜,他才滿意地放手。她氣急,騰出了手要打他,他捉住她的手低笑道:「瘦了才說明想我。」 吃醋·圓滿 「請王上入席。」突然從帳外傳來一聲請示,聲音爽朗,明顯提高了嗓音,仿佛怕帳內的人聽不清。商雨呵呵一笑,拉著司恬起身出了大帳。司恬一出來,才發現帳外已經等候了許多人,她的臉立刻紅如胭脂。商雨坦然地牽起她的手,從容地自眾人中走了過去。 此刻已是夜幕初掛,平願湖邊十裡長堤燃遍篝火,將湖邊照得亮如白晝。火光倒映在冰面上,如滿天星辰盡數傾倒在了水中,粼粼閃閃。 筵席如流水一字排開,商雨牽著司恬緩緩走過去坐在正中,各部的將領先後落座,火樹銀花之中,濟濟一堂的得勝之師,笑語歡言同賀新君。 倉瀾人性情豪爽開放,酒宴之上不分尊卑,紛紛過來給新君賀酒。司恬看著商雨一杯杯的來者不拒,有點擔憂。她在桌下偷偷拿手碰了碰他的大腿,想提醒他少喝一些,不料他手一伸,就將她的手緊緊握住不放。他的手掌很燙,熱流似乎要透過肌膚傳進她的血脈之中。 她羞赧又拘謹,默默使勁想將自己的手從他掌心裡拿出來,卻又不敢太使勁掙扎,生怕別人從檯面上看出端倪。不料他胳膊一抬,索性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裡,放在了自己的胸前。這下可好,眾人全能看見。她的臉紅得如杯中的紅色烈酒,使了兩把勁,卻絲毫不能掙開,只好低聲央求:「快放手。」 「不放。」 「你……」 「大家明明白你是我的什麼人,何必掩耳盜鈴?」 她有點氣有點幽怨,「你……我是你什麼人,你可沒說。」 「現在不是時候,等我登基之時再說如何?」 他的酒量很好,一杯杯地豪飲,卻絲毫沒有醉態,眼神犀利明朗,灼灼如星子,仿佛能看進她的心底。她心裡一動,那時他會怎麼說? 他的身上帶著血性男兒的烈烈風姿,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意氣風流,更加的成熟倜儻,又帶著浩然正氣。和他在一起常有別離,然而似乎每一次他都以最快的速度成長,讓她欽佩、側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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