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幸得相逢未嫁時 | 上頁 下頁 |
一〇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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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回廊下,五步開外,她的房間亮著燈。他站在那裡,猶豫要不要進去。讓商雨知道他來看望她,是否合適? 司恬坐在太師椅上,而商雨彎腰撐著椅子扶手,將她圈在裡面「逼問」:「你到底是怎麼傷的?」他今夜過來看她,竟然發現她受了傷,他又擔憂又著急,問她,她卻什麼都答不清楚,是誰做的,為什麼,統統不知道,他急了,險些立刻去找裴雲曠。 她看著他濃黑的劍眉擰在一起,眼睛咄咄逼人的冒著火星,只好忍著痛說:「大夫看過了,沒傷著骨頭,沒事。」 他心疼不已,她這樣柔弱,他覺得便是被繡花針紮一下仿佛都是天大的事。他暗自懊惱不該懷著僥倖之心將她放在裴雲曠身邊。他本以為以他現在的身份,裴雲曠身邊會更安全一些,但眼下看來並非如此。 「是不是那人行刺王爺,你替他擋了?」他本是無心之問,卻在她的心裡引起了別樣的觸動。是他為她擋了劍。 她連忙搖頭,低聲道:「不是。」 他還是覺得不信,提高了聲調道:「那我去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不要去問了,王爺自然會追查。」 他深吸一口氣,蹲□子,看著她的眼睛,認真而慎重的說道:「司恬,你不要在跟在他身邊了,你回蘭周山吧,或是回信州和母親一起。你等我,等我一年,我帶你走。」他的眼睛真誠純粹,深邃深情,脈脈的纏住她的視線。 裴雲曠猛地一怔,腳步似有千斤,進不得,退不得,定在那裡。 「你胡說什麼。」司恬的聲音低不可聞,他也太直接了些,說的話讓人臉熱。她並未答應他什麼,他已經想到那麼遠,還要帶她走,仿佛她已經是他的人。她又好氣又好笑,瞪他一眼。 「我說的很認真。你有了危險,我怎能袖手旁觀,不行,你不能再做什麼朱雀。我去對師父說。」 她忙道:「我欠了王爺很多人情,我不能此刻離開,我也答應了師父。做人總不能言而無信。」白白拿人銀兩,誤人時間,她自問做不到。 他一字一頓道:「你欠的一切,我來替你還。」 她怔然無語,看著他,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又道:「司恬,我會讓七叔向你母親提親。」 她臉色紅如胭脂,急道:「不要。」 他微微笑道:「休想和不要,都是一個意思,你就從了我吧。」他俊朗的臉上閃過一絲揶揄,眼眸亮亮的盯著她,仿佛她已是自己人,可以放肆的看。 她越發的臉紅,這人,說話越發的口無遮攔了。 他接下來的話更讓人驚詫:「你住我那裡吧。謝聰不在這裡,我不放心。」 「不好。」 「為什麼不好?」 「我受了傷,不能亂動。」匆忙之中,她說不出合適的理由,但她知道,住到他那裡,肯定不合適。 「沒事,我抱你走。」 她急了,忙道:「不要胡來。」 他笑著將她打橫一抱,她肩頭有傷,胳臂使不出力氣來反抗,其實,她反抗也是螳臂當車。 她又羞又急,她知道門外的庭院裡角落裡都有暗衛,這要是被他們看見,自己和他就再也說不清了。 「商雨,商雨。」她急了,大師兄也不叫了,直呼大名。 他聽見她叫他名字,更高興了些,看著她笑道:「這還是你第一次叫我名字,不錯。你放心,我會派人對師父和王爺說。」 他抱著她到了門邊,一腳勾開了門。 回廊下燈光黯淡,站了一個人,月色似水,人淡如畫。 景慕 三人相對的這一刻,似是一個幻境。庭院裡月華清幽,空氣寒冽,若有若無的梅香淡淡漂浮。 裴雲曠看著商雨,和他懷裡的司恬,似乎能感受到一股氣流在心肺間奔湧。他決沒想到商雨會對她也有這樣的一份隱情。此刻,他才明白過來為何她的生日商雨會送了禮物回來。他的手指握在一起,卻又放開。院子裡有暗衛守侯,他的身份讓他無法在下人面前失控。 他緊抿薄唇,目光無法從商雨的胳臂上挪動半寸。他還未抱過的女子,被商雨托在手臂上,像是一朵溫美的睡蓮。 司恬從震驚中醒悟過來,飛快地從商雨胳臂上跳下來。目光,無處可放,心緒百轉千回的絞成一團,亂的幾乎不能呼吸。怎麼會有這樣難堪尷尬的一幕,她恨不能找個地縫遁去,不去面對此情此景。 商雨看著裴雲曠,神色稍稍有些意外。他為何深夜來此,來看望她的傷勢?可是裴雲曠的面色冷凝如寒冰,他又隱隱覺得有點不對,一個念頭如雷電閃過,難道,司恬在裴雲曠的心裡不僅僅是個朱雀?一念至此,頓時有種警覺蔓延開來,他覺得心裡開始幽涼緊張,唯願是自己多想。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 「王爺,你怎麼來了?」 「你要帶她去那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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