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幸得相逢未嫁時 | 上頁 下頁 |
一〇〇 |
|
一名侍衛急忙上前,拿出隨身帶的金創藥遞給他。他接過藥瓶,顧不上自己傷了的手,將藥撒在她的肩頭,關心則亂,他手指微抖,藥粉散落了不少。 「王爺,你的手。」侍衛很意外他的舉動,心驚膽跳,看著他滿手的鮮血。 他用絲帕先按住了她的傷口,這才將藥遞給侍衛,然後攤開了手。 她緊緊按著自己的肩頭,痛的幾乎不敢大力呼吸。他手掌的血從指縫裡滴答到了地上,攤開的掌心裡一片血紅,幾根手指都傷了,若是力道再大一些,只怕手指就要被割斷。 她看著他的手掌,心裡築起的城防瞬間潰不成軍。算起來,這是他第二次救她的命。 大夫很快來了,包紮之後開了藥,叮囑了一番退去。 地上有幾滴從他手上滴落的血,觸目驚心。她坐在床上,移開了目光,不能多看,多想,既然已經堅定了決心,也明白了處境,就不能再回頭再猶豫。 她低聲道:「王爺,你趕緊回去。這裡不安全。」 她知道他在看她,在擔憂她,剛才他出手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在他心裡並非毫無分量,她很怕再和他多待一刻,她就失去勇氣和力量去築新的城防。 他沒有說話,看著她,後怕,慶倖。 她不敢迎視他的目光,很怕沉淪,拼命的堅硬著自己的心。 他沒有立刻離去,在等消息。過了一會,去追刺客的兩人回來稟告他,沒有追上那人,看來他對棋社的地形很熟,脫身很快。 難道是裴嗣宇派人來滅口?為了上午的事?但他排除了這個想法,這樣一來太明顯了,以他的平素做派,即便有這樣的想法也絕不會做的這樣明顯。更何況,這事只有謝聰和梅翰林知道,他沒有必要冒著風險來除掉司恬,事已至此,這樣做已經於事無補,毫無益處,而且滅口一事落到梅翰林耳中,反而對他印象更加不好。 那會是誰?對棋社如此熟悉,還知道她住在這個房間。 一會工夫,侍衛又從王府裡調派了十個暗衛過來,他這才放心打算回去。 起身的一刻,他無意碰了一把扶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包紮在手掌上的白布滲出了血紅。 她看在眼裡,覺得眼眶很澀,似乎,她欠他的,總是舊的沒還完,又來新的。 他側目看了她一眼,低聲道:「你好好休息養傷,我調了暗衛過來,你放心。」 她點點頭。 他站在門邊,突然回過身來:「你還記得蘭周山上遇險的那一天嗎?」 她心裡一緊,低聲道:「記得。」 他慢慢說道:「當時我一直不知道為何要聽他的話,放了他。」 她心跳起來。 他頓了頓,道:「我現在明白了。」說完,他轉身離去。 一顆眼淚,忍了很久,暫態從她眼角滑落。 他回到王府,路過許氏的院子,遠遠看見她的臥房還亮著燈,他停了片刻,走了過去。 許氏還沒睡,見到他猛然一愣,目光落在他的手上,驚道:「王爺,你怎麼了?」 他坐下來,神色有點疲倦。 「去拿些粥來。」 許氏忙吩咐丫頭去備粥。 她蹲在他的面前,眼淚潸然而下,不敢哭出聲,捧著他的手低聲抽泣著:「王爺,你傷的重不重?」 他看著她,歎了口氣:「重不重,你難道不知道嗎?」 她猛然抬頭,面色蒼白。 「王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難道不知?」 「王爺,妾身不明白。」 「你這麼晚還沒睡,不就是等一個消息嗎,等來的不是你想要的,心裡難受的睡不著吧?」他低聲說著,竟是從沒有過的溫柔。 她的臉色越發蒼白。 「若是有人想刺殺本王,必定不會只派一個刺客。而這個人,顯然不是針對本王,只針對她。只想殺了她。」 「王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誤會是妾身去刺殺司恬。」 他冷冷看著她:「本王沒說是她是誰,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是司恬?」 她的手指輕抖,說不出話來。 他歎了口氣:「阿嵐,你總是將自己的境遇越弄越糟。」 她的眼淚湧了出來:「王爺,你冤枉了妾身,應該是裴世子恣意報復她,和妾身無關,真的。」 他冷冷一笑:「原來連裴世子在棋社發生的事,你都知道的很清楚?」 她驚懼的閉口,眼淚更多,卻再不敢多說一句,他太聰明,在他面前,越說越錯。 他看著她,搖了搖頭,歎道:「阿嵐,你當年的掉包算是救過我一命,所以我一直不去追究陳妃的死。可是,你太傻了,將來新的王妃進門,你還是側妃。陳妃好歹是你的表姐,還會顧著你幾分,可是你卻容不下她,想和她爭。我容你一次,不能容你第二次,因為,司恬不是陳妃。若是再讓我看見一次這樣的事,就不是將你送回信州雲霄庵這麼簡單了。」 她急忙抱著他的腿,哭道:「王爺,王爺,妾身錯了,以後再也不會,求王爺不要將妾身送到雲霄庵。」 他站起身來:「你好好的想想自己的罪孽,給陳妃念念經文吧。」 他非常疲倦,手也很痛。步出她的院子,他暗暗後怕,若不是他今夜恰好去了棋社,那麼她......他不敢想下去,劍刺來的那一刻,他才發現,她比他想像的還要珍貴一些。 翌日天色一晚,他再次悄然來到棋社,因為很關心她的傷怎樣。棋社裡留下的暗衛見到他,上前低聲道:「王爺,商將軍剛才來了。」 他一怔,商雨來作什麼?是知道她受傷了來看望她?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