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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你……」這是誰啊？怎麼會在雨天出現在她的視窗？ 　　話未出口，已被搶白，男孩子鄭重嚴肅的請求，「做我的女朋友吧，我是很認真的。」 　　剛才的囂張完全褪去，這是很認真、很純情的告白呢，她該紅著臉不知所措吧？ 　　可是，為何她半點害羞的感覺都沒有，唯一的感覺是，胸口涼涼的，仿佛少了什麼很重要的零件。 　　「如果你不答應，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依然無比認真的威脅，天真而殘忍，聲音裡沒有絲毫戲謔的成分，仿若她不答應他真的會跳下去一樣。 　　闌珊聽見自己輕聲回答：「我答應你。」 　　男孩子笑起來，邪氣肆意，「闌珊，我真的喜歡你，喜歡到可以把心掏給你……可是……」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我知道住在你心裡的人……不是我……雖然我比他還要更早遇到你，喜歡上你……」 　　男孩悲傷的笑容隨著聲音消散在空氣中，視窗依然只有藍色窗簾曼妙飛舞。 　　葉闌珊抱著疼痛欲裂的頭倒在床上，驀然淚流滿臉。 　　好痛啊……她果然燒得不輕，竟然產生了這種言情電視劇老套情節的幻覺，而且還是無限悲傷的情節…… 　　這一定是個夢。 　　這絕對是個夢。 　　因為，若這是現實的話，誰能承受這樣的悲傷？ 　　PART5竟然被拒絕了 　　傍晚自己情不自禁的一吻換來的只是清脆的掌摑聲和淒厲的譴責，那一句「莫青天，大色狼！」餘音繞耳，連胸口都隱隱做痛了，淺笑就來了…… 　　似乎真的開始發燒了。 　　莫青天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不停的搖晃，隨著雨聲翩翩起舞。 　　傍晚自己情不自禁的一吻換來的只是清脆的掌摑聲和淒厲的譴責，那一句「莫青天，大色狼！」餘音繞耳，連胸口都隱隱做痛了，淺笑就來了…… 　　「色狼……」莫青天緩緩念出她留給自己的最新的稱呼，眉梢處掛盡無奈。 　　從小到大，她總喜歡給他起這樣那樣，千奇百怪的綽號，以至於現在他的綽號多得數也數不清。 　　她順嘴嘟囔出一個奇怪的名字，就一定是在叫他…… 　　色狼……呵呵……不知道這會不會成為他的新一代的綽號呢…… 　　莫青天疲倦地闔上眼。腦海裡浮現出一張笑意絢爛，明媚動人的面孔——她眉彎彎，眼彎彎，唇角彎彎，笑成了狡猾的狐狸臉，嘴裡還喊著：「莫青天？莫貓咪！臭蠍子……莫貓咪！」 　　脆生生的笑聲響徹整個世界，莫青天伸出手，她靈巧的身影便從指尖溜走，滑向記憶深處。那是專屬於他和她的，年少往事—— 　　十二歲—— 　　某天的傍晚，小小的女孩站在晚霞中，仰著小臉模樣嬌憨得仿佛一株含苞待放的純白色梔子。 　　「你是誰？」莫青天問。 　　「葉闌珊。」她乖巧的回答。 　　「我是你的鄰居莫青天，希望能和你做好朋友。」他攤開手掌，希望能和女孩握手。 　　但是女孩恍若未見，背起手，圍著他轉了幾圈，小大人一般的點點頭。「莫青天，莫青天，好名字……可是……」她轉到正前方，烏溜溜的大眼認真凝視著他。「沒想到你長得這麼好看，雖然不及天下第一美少女的我好看，但好歹也算是天下第二了！我決定喜歡你了！」 　　莫青天聽了這話險些摔倒，他錯愕地瞪著面前貌似天使純潔可愛的女孩。「你……」 　　女孩露齒笑起，伸手扶他。「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鄰居了，以後請多多關照，好看的莫青天！」 　　莫青天的腳下再次打滑，神經為之一顫，他豁然明白——那種貌似天使，一笑梨窩淺顰的生物，多半屬惡魔科的。 　　熟識之後，小惡魔也就是葉闌珊最喜歡拉著他逐個速食店跑，一邊跑一邊叮囑。「我不喜歡吃油膩的，不喜歡吃辣的，但是FKC爺爺的胡椒勉強可以忍受，麥老頭的也還湊合……我喜歡吃雞翅膀，還有……還有巧克力聖代……還有……」 　　「咳！」受害者莫青天忍不住摸摸長褲的口袋，這個月的零花錢又要消滅在某個口欲旺盛的惡魔的肚子裡了。 　　不敢回絕呢，不然小惡魔會瞪起杏核大眼，委屈萬狀地控訴，「我在長身體，需要營養，如果長不高發育不良，你要負責！」 　　莫青天只好不甘心地嘟起嘴。雖然葉叔叔每個月都有塞足夠的錢給他，但是十二歲的男孩滿腦子想得都是打水仗，官兵抓強盜，鄰家的小女孩只能淪為甩也甩不掉的「麻煩」啊，而且還是個惡魔型的麻煩！ 　　所以他每每因此被莫曉勇嘲笑，他總是很鬱悶地想要怎樣才能甩掉她，然而屢戰屢敗，小惡魔一直在身邊。 　　仔細想想，他對她萬般寬容的性格大概就是從那時開始修煉的吧，一轉眼，六年。 　　六年。 　　從拉著衣襟叫著「青天哥哥」騙吃騙喝的小女生，到眉眼豔麗，桀驁不馴的大女孩，他們形影相隨，不離不棄已有六年。 　　她是個傲氣的女子。自己的選擇不容他人評說。 　　莫青天尚對初三下學期，填報志願發生的那件事記憶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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