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日晴(29)_戴帽子的魚

二十九

　　"為什麼歐澤煬還沒有來？"

　　"我不知道。"趙微安苦笑一下，"說什麼我知道，他讓我來幫他加油都是假的。我只是猜的。他根本就不願意再理我。煬是那種決絕去愛，決絕去恨的人。如果一個人傷了他，他是不會給這個人第二次機會來傷害他。所以，小魚，要重新讓煬相信你的話，幾乎是，不可能的。"

　　"煬少來了！"不知道是哪個人興奮地大叫了一聲，幾乎所有人在一瞬轉過頭，手舉過頭頂，熱烈地拍手喝彩。

　　寧魚應聲緊張地看著歐澤煬，他騎著黑色的機車緩緩而入，黑色的發隨意地散落於額前，卻仍擋不住他侵略十足的眼睛。

　　趙微安走上前去，似乎有些害怕。"煬。加油。"

　　"滾。"他冷冷吐出一個字，視線轉移時，落到了寧魚的身上。她半是期待半是害怕地看著他，用唇形告訴他"加油"。

　　黑夜很好地契合了他的氣質，他像是豹子一般隨時能夠撲上來的危險。周圍的人都感受到他這種氣息。"比賽快點開始。我不想耽誤太久。今天是誰？"

　　"煬少。很久沒見嘛。"另一隊人簇擁著一個高大的男人出現，他本十分俊美，無奈右臉上一個十字刀疤卻讓整個人變得猙獰起來。尤其是小眼聚光，總讓人覺得不懷好意。

　　"廢話少說。快點開始。"歐澤煬很認真，微微俯身，雙手握住車把，是隨時衝刺的姿勢。

　　人流自覺分散到道路兩旁，都期待著。

　　一個身材火辣的少女走出來，點燃象徵比賽開始的一簇火。火舌噴高的那一刹那，周圍人開始高漲地尖叫著，歐澤煬和十字疤已經如箭一般沖了出去。

　　"加油！加油！"甯魚和趙微安突然被這種速度激得情緒高漲，扣緊了心弦，為歐澤煬加油！

　　比賽的路程很長，所以許多人已經向沿途各地跑去。甯魚和趙微安因為不知流程，所以只能在原地等著，心裡又焦急又期待。

　　趙微安卻十分肯定和驕傲地說："一定是煬勝的。我從來沒有看過他輸。"

　　但是結果卻不是這樣。當十字刀疤笑容得意地沖回起點時，歐澤煬矯如驚龍的黑色機車卻完全沒有身影。大家似乎完全忘記了歐澤煬的存在，只簇擁著新生的車神。

　　"不可能的！"趙微安搖著頭，一臉的不相信，"這個傢伙每次和煬比賽都差很多，怎麼可能？"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笑聲，似乎大家都在嘲笑歐澤煬的失敗。"我說過，總有一天我會把他踩在腳下！現在你們看，他大概是輸得沒臉回來了吧。哈哈哈。"刀疤得意非凡。

　　寧魚卻已經沖了出去，大聲地反駁："如果你是真才實料，我佩服你。但是如果有些人要耍陰著來對付歐澤煬的話，我只能說，別像個白癡一樣無知！歐澤煬一定會回來！他從不是隨便放棄的人！"雖然對他大吼大叫多少是借了熊心豹子膽，但她就是無法容忍別人對歐澤煬的嘲笑和侮辱。

　　"你是誰？"刀疤側臉看著她，一臉意味深長。

　　"她好像是幫煬少加油的人。"

　　"就是你！"

　　話音一落，周圍的一群女生突然就沖過來把寧魚圍住，拍著手，個個都帶著看好戲的樣子。

　　"微安！微安！"一下子慌了神，寧魚不知所措。"這是怎麼回事？"但是趙微安臉已經嚇得慘白。

　　"勝利的人可以要求任何一個人替他慶賀。方式當然就是他定咯。"有人解釋。

　　寧魚慌忙搖著頭，臉色蒼白。

　　"這是訂下來的規矩。不然你以為比賽是白看的嗎？"眾人起哄。

　　刀疤很得意這種眾星捧月的情緒，點點頭。"做我女朋友！"他沒在賽車場上見過這樣的女生。

　　"喔喔喔！"周圍的人一下子鬧得更為熱烈。女生圍著她的圈更小，根本讓她無處可逃。

　　寧魚懊惱地閉著眼睛，心裡沮喪，大概是沒有人能夠救她吧。怎麼辦？正名！

　　"煬！"趙微安驚訝的叫聲突然響起來。

　　像是突然被救贖一樣，寧魚也一臉欣喜地轉頭看去。一身到處是擦傷和血痕的歐澤煬推著車，像復仇的獵人一樣神情陰鷙地看著刀疤。

　　"我不同意。"他冷冷道。周身散發出的氣息讓誰都害怕。

　　"歐澤煬。別忘了，這是你出道的時候就有的規矩。"眾人不滿。

　　"再比一次。這一次不算數。有人在比賽快開始的時候對我的車做了手腳。"他神情篤定地瞪著刀疤，"如果想要別人認為你是正大光明打敗我，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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