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盛夏來襲 | 上頁 下頁 |
一〇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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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人情濃之際,他總會熱烈地問她喜不喜歡做他的女人,這種問話讓葉婉晴的熱情蕩然無存。 她推開他,不高興地說:「你能不能別問這種問題打擾我情緒?」 鄭旭澤如迎頭被人潑盆冷水,但仍強顏歡笑地說:「你就是我的女人。」 「神經病!」葉婉晴起身摔門而去。 他沮喪,她厭惡。她厭惡他作為男人本性的自私與佔有欲,他卻困惑於她不想依賴男人,拒絕男人的承諾。 他想對她承諾:嫁給我,我會全心全意照顧你一輩子。他以為,這應該是女人夢寐以求的事。葉婉晴問當初他是怎麼愛上她的,他說她是個性感的女人,他說:「一開始誰能看清誰的精神,男女之間,首先就得外表吸引。」 這話有道理,當初她也是看他外型不錯才和他交往下去。 她本想和他講講臨時交往與永久陪伴、動物本能與精神需求。她對他講的時候,他強打精神,強忍瞌睡,心思游離,兩耳過風,要不就找藉口,不辭辛苦地洗衣、擦地、收拾屋子。與她的喋喋不休相比,幹家務成了他最好的休閒方式。 葉婉晴發現,在自己的動物本能滿足之後,她的精神更加徹底地陷入孤獨。 他們開始吵架。其實是一個人吵,只有葉婉晴在吵。面對葉婉晴的伶牙俐齒,鄭旭澤從來是甘拜下風,他才懶得和她吵架。她吵,他聽著,不言聲,這就更激怒了她。 她開始損他、罵他,看他無動於衷躲著自己,震怒之下,她動手打了他。 那一巴掌蘊含著長久以來的憤怒,打得極狠,鄭旭澤的臉立刻腫起來。他捂著臉,震驚地看著眼前這個狂怒暴躁的女人。葉婉晴的心也隨著自己這一掌而顫抖,她內心歉疚,又不想低頭,便轉身跑了出去。 她跑出去,他追出去,她跑到一家酒店開始喝酒,他跟進去坐在她對面,她不理他,一會兒,她喝多了,開始打電話,對著電話裡的女友哭訴,說她精神如何寂寞、如何難過。鄭旭澤一怒之下,轉身出去,到了門口,心又軟下來,怕她晚上酒喝多不安全,他就站在玻璃門外等她。葉婉晴喝夠了、哭夠了、說夠了,踉蹌著出來,看鄭旭澤站在門口,便對他說分手。 他背上她說:「回家吧。」 她在他背上迷迷糊糊地聽他說:「你知道麼,你讓我特別痛苦。」 早晨,當葉婉晴暈沉沉地醒來,看鄭旭澤睡在床旁的沙發上。 她一動,鄭旭澤也醒了,手輕輕伸過來,輕輕地撫摸著她肩膀問:「難受吧?」 葉婉晴的心一下軟下來,說:「你過來吧。」 鄭旭澤沒聽清,問:「你讓我過去,是麼?」 鄭旭澤的問話讓葉婉晴羞愧難當。平心而論,鄭旭澤真是疼她、愛她到了極點,怕她睡不好又要照顧她,晚上連床都不上在沙發上對付,她還有什麼資格苛刻? 「過來吧。」葉婉晴說。 鄭旭澤來到床上,小心翼翼地抱著她。 罷了,罷了,就這樣吧,他也很可憐,也傷心難過,也不比自己好受,就這樣吧。 兩人品位的矛盾仍沒有解決,在互相忍受一段時間後還是要爆發。生活細節上的不和諧讓葉婉晴變得暴躁,他們的爭吵越來越多。 葉婉晴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這麼下去,一次次想要和他分手,他們也試圖分過,中間一個星期沒見面,可鄭旭澤又來找她了,哄她回去。後來又發展到半個月不見面,他又來找她了。 每一次言歸於好都讓葉婉晴發現自己內心正逐漸走向衰落。她討厭他的庸俗品位,卻喜歡他在生活中無微不至的關懷,她已經降低標準,不願孤獨。 再後來,鄭旭澤乾脆學會忍受,你吵去,批評去,看你稍有不高興我就抱你哄你,反正你沒我力氣大。但我就是不讓你分辨出結果,讓你白耗力氣。他的方法奏效了,葉婉晴不再和他熱戰,她已經失望,既然和鄭旭澤吵不出真理,就乾脆躲進公司。熱戰越來越多地轉成幾天不說話甚至幾天不見面的冷戰,兩人都漸漸厭倦了。 葉婉晴說:我們分手吧,你是個好人,善良的人,可我們格格不入。 鄭旭澤說:你是個強悍的女人,你的心特別狠。 七 又一年的春節,葉婉晴終於衣錦還鄉。 當她走進家門,媽媽一下撲上來,緊緊抱住女兒又哭又笑,爸爸躲得遠遠的,故作鎮定,說話卻帶著哭音。爸爸的頭髮已經半白,媽媽的臉也鬆弛了許多,聲音的確老了,葉婉晴一陣難過。老兩口卻高興得嘴都合不攏,守在女兒身邊,為她夾菜,滿足地看她把碗裡的飯菜吃光。朝思暮想的寶貝女兒終於回來了,臉色不錯,身體好像也比原來壯實,看起來沒受人欺負,長久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 從初一到初七,家裡熱鬧非凡。媽媽一撥接一撥地請客,現在的葉婉晴,已是有身家、有資產的老闆,她新買的別墅、送給親戚們的禮物、為爸媽報的豪華旅遊團,都讓爸媽重新揚眉吐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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