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色煙花(24)_黃榮

二十四

　　「小呀啊。」說完，我才意識到她前面說的是一個陳述句，而非疑問句。

　　「所以說你很聽話嘛。」

　　「還有呢？」

　　「所以說你讓我想起了小皮嘛。」

　　「救命啊。」

　　這晚我仍舊是在小哦家吃的晚飯。等到小哦端上最後一道菜，小呀還沒有回來。聽小哦說，小呀一般上班日都和朋友在外面吃，然後要瘋到很晚才回來。

　　「你不擔心她在外面出事嗎？」

　　「翅膀硬了，關不住的。她就是愛玩，從小就這樣。」

　　「哦。」我應了一聲，低頭扒飯。

　　「平時我一個人吃，就隨便應付一下。」她自言自語道。

　　不知道這句話是不是說給我聽的，但我出於禮貌，還是予以回應：「我也是。反正一個人吃，隨便一點無所謂。」

　　「那你以後就像今天這樣上樓來吃吧。」

　　「真的？」

　　「嗯。不過我白天不在家，所以只能包你晚飯。」

　　「那太好了。」我喜笑顏開，接著又很現實地說，「那飯錢……」

　　「飯錢就不必了，我又不開飯館。」

　　我大為竊喜，但嘴上仍在客套：「這哪行啊。多不好意思……」

　　「不用不好意思。從這個月起，你的房租增加一半。」

　　「啊——」我配合了一個吃驚的反應。

　　此時我突然發現先前面對小哦時的那種緊張早已偷步走遠，而且越來越覺得她其實是一個十分隨和友好的人，甚至還透著一點點可愛，成熟女人的氣質下，也有著小女生俏皮的一面，絲毫不像初見時她的外表給人一種孤高冷傲的錯覺。

　　飯後，小哦邊收拾碗筷，邊說：「你去洗澡吧，衣服已經幹了，我都折好放在浴室的壁櫥裡了。」

　　「謝謝。我今天不用洗澡。」

　　「為什麼不洗？」

　　「我感冒了啊，何況又沒出汗。」

　　「感冒了就更加應該洗。把身上的病菌洗掉，你會覺得舒服很多。」

　　「哦。但我還是不想洗，今天太冷了。」

　　「原來我弄錯了。」

　　「弄錯什麼？」

　　「你不像小皮。」

　　「又來了。為什麼又突然覺得不像了呢？」雖然提起這個會有點生氣，但我還是好奇。

　　「小皮很愛洗澡的，每天都要洗兩次，不管多冷的天。你說，連一隻狗都懂得講衛生，何況人呢？」說著，她望瞭望我。

　　「我懂你的意思了，我連一隻狗都不如。」

　　「這是你自己說的。」

　　「真是敗給你了。」說罷，我乖乖地進了浴室。

　　次日接到一家公司的電話，通知我去面試。下午，我早早地坐11路車去這家離開住所十裡之外的公司面試。

　　原本我也是有車一族，雖然是從無業人員手中只花四十塊錢購置的髒車，而且沒有刹車雨板後座之類，但是此車造型另類，車輕如燕，性能優良，經摔耐用，使我常常研究這車是不是用橡皮做的。老兵此時就會指點迷津道，錯，你看，只有車胎是橡皮做的，車身是用鐵做的，報廢後還能作廢鐵賣不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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