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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我的安全,他倆也沒怎麼反抗我。

  買好火車票和路上吃的東西,我們三個人就開拔了。那次也是在4月30號的晚上動身的,我們仨都興奮得不行了,尤其是我,小時候從來沒體會過的春遊的滋味終於得到了補償。不過我這人比較會裝,所以表面上絕對一副生活在北極的愛斯基摩人冷冰冰的樣子,吳羽飛說如果我是個女的,拖出去演滅絕師太連妝都不用化。

  一上火車,吳羽飛就身輕如燕地佔據了最中間的位子,她能不快嗎?一出校門就叫囂著,她是婦女,我們是男士,所以所有行李都要我們扛。

  季銀川咕嘟了一句,吳羽飛,別老是腳踏兩隻船啊,我們系倆大帥哥被你一個人霸佔了,不道德,跟社會上包二奶似的……

  話沒說完,他就放下行李開始逃跑,不過還是被吳羽飛足足追殺了四個車廂。

  其實我一直覺得季銀川和吳羽飛是天生一對,不過我不知道他倆為什麼一直都沒有互相表白,有一次臥談時,我把疑惑跟季銀川說了,季銀川在黑暗中和我張大眼睛像兩隻狼一樣對視了半天,最後,他整了一句:學過中學數學嗎?

  我不屑地說,切,當然學過,我還得過奧賽一等獎呢。

  季銀川繼續深沉地說,你不覺得三角形比較穩定嗎?

  我當時只有昏睡過去以生動形象地表示我對他的敬佩。

  不過,他總結得真不錯,大學四年裡,我們看無數風花雪月在我們眼前變成落花流水,只有我們這個三角形,一直到畢業還是鐵鐵的關係。

  好不容易平息了戰火,我們就開始胡聊,在飛馳穿行的黑夜的列車上,聊天聊得異常有感覺。先是聊文學扯八卦,後來季銀川和吳羽飛又鬧了起來,原因是季銀川無意中說了句吳羽飛長得有點像林心如,吳羽飛覺得是在罵她,馬上說翻臉就翻臉了,一點過渡都沒有,攻擊季銀川踢球的時候腳法很李鐵。

  然後他倆你一句我一句像開全國大專辯論會,每次吵到最後還是要我表決,我一般都各

  打五十板,雖然打吳羽飛打得比較輕。

  我們吃著點心,喝著啤酒,說了很多瘋狂的話,也許人只有到了最輕鬆最臨近告別的時候才會那樣敞開心扉大聲說出自己平時捨不得說的話,就像一個愛酒如命的人總是喜歡在一個最美妙的夜晚拿出最美妙的好酒和知己分享一樣。

  那天晚上很多年少輕狂的話已經煙消雲散人去樓空,可我還是記得說到夢想的時候我們每人的每一句話。

  吳羽飛說,相信嗎?我就喜歡演員那種生活,就像候鳥一樣在各個城市不停地遷徙。我小時候就最喜歡看正大綜藝了,還幻想過我要是那個主持人該多好啊,可以走遍全世界,現在長大了我的目標現實了一些——咳咳,季銀川你笑什麼笑!走遍全國就行了,黑龍江雲南西藏等等等等……大漠黃沙、西風古道、江南流水、京華——(本來應該是京華春夢,但吳羽飛一看季銀川那壞壞的表情,就趕緊改口了)秋夢——我都想體會……

  我默默地聽著,嘿,這個小丫頭和我還真雷同,我小時候也喜歡看正大綜藝,也曾想像去過那種漂泊的浪漫的生活。

  季銀川打斷說,喂,喂,我能不能為你的夢想發表一句感想?

  吳羽飛瞟了他一眼,輕蔑地說了一個字:說!

  季銀川壞壞地笑了笑,說,純屬個人意見,拒絕謾駡。

  少囉唆,快!

  其實我的夢想和吳羽飛同志上述的差不多,沒事也喜歡在家(季銀川是北京的)做個京華什麼夢來著,唯一不同的是,她做秋夢,我做春夢。

  吳羽飛氣得飛身而起,狂毆季銀川,口中還說,別抄襲我的,誰叫你盜版!

  火拼了若干回合後輪到我,我想了半天才擠出幾個字來,回上海,我爸媽幫我聯繫好了工作!

  然後低下頭不敢面對吳羽飛和季銀川鄙視的目光。

  讓你們盡情鄙視吧!低頭躲了半小時後,我想就算鄙視也鄙視夠了吧,抬頭一看,那兩人趴桌子上都快睡著了。我趕緊把他們叫醒,什麼意思啊,這麼寶貴的時間拿來睡覺,起來起來。

  起來折騰一會兒又沒勁了,特別是季銀川,一年四季都是一副冬眠的表情,早知道剛才吳羽飛打他的時候順便扔幾個磚頭給他。

  還是吳羽飛比較亢奮,她提議輪流講鬼故事以刺激神經保持興奮,並自告奮勇地要求講一個超級恐怖的必殺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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