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草男的初戀(18)_羽紋

十八

　　"你們不要鬧了，有什麼事兒不好商量的？非要動手！"他又向對峙著的兩夥人喊起來，兩夥人立刻嚷嚷起來，互相指責對方的無理之處，杜亞平裝作耐心地聽著，其實他煩透了這種各持一詞的鬥嘴。他勸大家最好馬上離開體育館，不要等到校衛隊來處理。

　　當人群漸漸散開的時候，郭放，李軍，屈雷鬱殺氣騰騰地駕到了。原來劉曉去通知校衛隊時，也派人去宿舍把班裡的男同學們叫來了。李軍雖然個子不高，但西裝革履，趾高氣昂；屈雷鬱站在他身邊，瘦高蒼白，倒像是他的影子。李軍見體育館裡的情形並不像他聽說得那般混亂，便不慌不忙地走到杜亞平身邊，點燃了一支香煙：

　　"怎麼啦？"

　　"姚良毅被打了！"

　　"誰幹的，你指給我看！"

　　杜亞平想到李軍黑朋友多，事後可以讓欺負姚良毅的幾個傢伙吃點苦頭，他便推著他走到一個人面前，同時抓住李軍的兩臂，為的是防止李軍當場發作：

　　"這是一個！"

　　這個學生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杜亞平又推著李軍走到另一個人面前：

　　"這也是一個！"

　　這個學生面色陰沉，一幅隨時奉陪的樣子。杜亞平繼續推著李軍走到一個學生面前，這傢伙是個小白臉，眼窩深陷，下額前凸。這會兒他更是挑釁似地將下額翹在李軍面前。

　　"我知道了！"李軍不耐煩地說。他將胳膊從杜亞平的手裡掙脫出來，把香煙送到嘴裡猛吸一口後，突然將剩下的大半截燃著的香煙連拳頭擂到了對方的臉上。這個人捂著臉轉過身去，立刻有其他人撲上來，杜亞平就扮演拉架的角色，少不了也挨了幾下乒乓拍子。這時郭放帶著另一幫同學也和對方交上了手，對方的力量已經明顯不夠了。突然，杜亞平看見兩個人從球臺下拖出一箱汽水瓶，然後將汽水瓶敲斷留出鋒利的刃口，杜亞平急急地催李軍："快走！"自己就沖過去敏捷地抓住兩個持斷瓶的人的手，一邊小心地不讓刃口傷到自己，以便將汽水箱踢回球臺下：

　　"放下，你們怎麼能這樣，這是學校！"

　　一個力氣大的學生掙脫了杜亞平的手，但斷瓶也掉在地上摔碎了。這個學生不再找武器，徑直去追趕已經跑開的李軍。另一個學生正是那位黑廋的小個子，被杜亞平輕鬆地解除了武裝。杜亞平環視體育館內，李軍、郭放等人都已經安全撤離，屈雷郁和廖明生正帶著一幫同學堵在體育館門口阻攔對方要去追擊李軍和郭放的人馬。李文怡和其他女生愕然地注視著發生的一切。

　　"還有他，還有他，別讓他跑了！"

　　杜亞平聽到喊叫，回頭一看，原來那個黑瘦的小個子正手舞足蹈地招呼同伴來攻擊自己。他認定杜亞平是罪魁禍首之一，而且是最壞的一個。但體育館裡太亂了，他的同伴沒有及時注意到他的招喚。杜亞平飛起一腳，這黑瘦的小個子立刻大叫一聲，雙手捂住小腹蹲座在地上。杜亞平看著他誇張的動作，不由得想：這個人渣叫得最凶，卻最不禁打！

　　9.戀愛

　　李文怡見杜亞平飛跑過來，當著全班女生的面拉住自己，臉蛋立刻羞得通紅。她想說："我要回寢室了！"她甚至覺得自己已經說了，但也許他沒聽見，也許她根本就沒發出任何聲音，她被他拉著跑開了。女伴們會怎麼說我呢？她想。可今天這種情況，不該怪他冒失，他那麼興奮，還沒有忘記我！

　　他們跑出體育館，沿著外牆迅速來到一個拐角處。杜亞平聽見屈雷鬱遠遠地叫"小心！"就把李文怡推過牆角，自己站住了回頭看身後的情況。有兩個人從體育館正門前高高的臺階上沖下來，但是他們東張西望，好像失去了目標，也可能是因為杜亞平身在暗處，他們不敢過來。杜亞平一直等到他們重新進入體育館，才繞過牆角去找李文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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