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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小依依,就差你一個了。」鎖翼的聲音傳進歐陽落依的耳朵裡。

  她低下頭,往聲音的源頭處望去,乃姬、鎖翼、小弦都在看著她,眼神裡有著什麼令她動容的東西……

  歐陽落依站起身來,走到幾個人的身邊,「唰」地拉出一把椅子,說道:「差的不只我一個,挖地三尺也要把那樣不辭而別的傢伙揪回來!」話畢,仿佛下了什麼決心似的狠狠坐到椅子上。

  Royal學生會在淩逆月失蹤之後首次聚在會議桌邊……

  「首先,翼,你說在樓下發現有血跡,是嗎?」乃姬問道。

  「嗯。」鎖翼點了點頭,回答道:「確實有,就在正對窗口的下面。」

  乃姬站起身,說道:「我下去看一下,翼,幫我把電腦挪到這個桌上來。」說完,乃姬走到落地窗前,縱身躍下。

  休息室裡又恢復了安靜的狀態,只能聽到鎖翼搬動電腦發出的聲音。

  乃姬來到鎖翼所說的地方蹲下身子。幸好血跡還沒有完全被大雨沖掉,真是托這個地形的福啊……

  她向那片混有淡淡鮮血的水中伸出手,手與水相接觸,她閉起了眼睛,帶著暗紅色的雨水頓時散發出白色的光芒。仿佛一隻小小的螢火蟲在黑暗的籠罩下翩然起舞。

  幾秒鐘後,乃姬收回探進水中的手。翼沒有說錯,是月的血……

  又是一個全身濕嗒嗒的人回來了。有些東西不會對任何人留情……

  「確定了,是月的血。」乃姬甩了甩滿頭的雨水說道,「我用我的預言能力試過了。感覺到月是順著樓梯下去的,那個時候還沒有下雨。就是在下面那個位置,他被人擊中頭部,然後失去了意識。」

  「這麼說是偷襲?」鎖翼緊接著問道。

  「應該是的,從背後用利器。」乃姬從桌子上抽了幾張紙巾擦了擦手,又重新坐回座位上,「啪啪」地敲著鍵盤。「月在被手上兩個金屬環束縛住的期間裡,雖然不能使用任何能力,但是對周圍世界的感知能力還是很強的。那個人或者那些人對他偷襲成功,身手也不能小覷。」

  「那帶走小月月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呢?既然是偷襲,那就排除了要殺人的可能吧。」鎖翼接口說道。「況且Royal的仇人,明的暗的,數不勝數。現在連個方向都沒有。」

  「仇殺的可能也是有的,雖然對方沒有直接對月下死手,但是不保證對方沒有虐待的癖好。能確定的是,月現在活著的幾率比較大。」乃姬平靜地說道。

  虐待嗎……歐陽落依閉起了眼睛。真不知道應該為他活著而高興,還是為他可能受到的折磨而難過。真是的……一點都不讓人省心的傢伙……

  「當然把月綁走想要將學生會聚集起來一網打盡的可能性也不低。這樣的話,我們現在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乃姬繼續說道。她知道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兩個字:冷靜。

  「那就沒有什麼我們能做的事情了嗎……」鎖翼有些不甘心地說道。

  「我把月從加入學生會開始以來完成過的任務都調了出來。雖然不排除是以前幾屆學生會埋下的禍源,但是什麼都不做總是不行的。」話音剛落,另一邊靠牆而放的印表機開始一張一張地往外吐紙。

  鎖翼走向正賣力工作著的印表機,把已經印出來的資料拿到會議桌前,交給小弦和小依。自己又去取印表機剛印出來的資料。

  大家一聲不響地做著手中的工作,氣氛前所未有的沉重。窗外大雨依舊下個不停,雷聲仿佛成了世間唯一的聲響。如此單調地重複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知不覺中,離逆月失蹤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現在午夜十一點半,雨還在下著……

  歐陽落依的目光不停地逡巡在堆積如山的資料裡。什麼時候,逆月已經做了那麼多工了……是啊……大家在一起已經那麼久了……

  不知不覺中能發生很多事情,能改變很多事情,只是在發現這些改變時,所站的位置和所懷的心境是如此不同……

  歐陽落依翻過一張資料。晚上的她倒是格外精神,因為自從加入學生會之後每天晚上幾乎都有工作,所以養成很好的生物鐘了呢……晚上工作白天睡覺。這一堆堆的資料裡如果只有逆月的工作內容那還好,但是那裡面竟然包含了每個任務牽扯到的每個人、每個單位、每個組織的所有資料……這樣怎麼可能看得完……

  他們的工作很簡單也很麻煩,只要把逆月接觸過的所有人的資料看一遍,找出可疑任務,然後把資料交給乃姬,這樣就算完成了——但是他們有多少時間這樣無邊無際地看下去,逆月又有多少時間能讓他們這麼漫無目的地找下去……

  現在時間午夜二點二十分,雨還在下著……

  一陣轟鳴聲把歐陽落依震醒了過來,她猛地抬起頭,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手上翻看到一半的資料。她揉了揉眼睛。怎麼能睡著了呢……

  她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突然一個輕微的聲響引起了她的注意,原來隨著她的起身,一個紙團應聲掉在了地上。紙團?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紙團撿起來,然後展開,幾個黑色的字瞬間刺激了她的眼球。她把紙團重新捏回手中然後看了看掛在牆上正兢兢業業工作著的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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