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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

「不要啊……會長。」歐陽落依喘了喘氣坐到沙發上，「人家不過是稍稍用力大了一點嘛……你不能這麼狠心的……」 　　「好了，不要吵了，剛才已經被咖咖鬧得頭暈腦漲了。好不容易才把她勸回去，早知道就和小弦和月一起走了……」乃姬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 　　「明天叫聖來試一下，看看還有沒有黑暗氣息。」歐陽落依倒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無力地說道。好累……因為從來沒有嘗試過釋放那麼多那麼大的力量嗎…… 　　但是，體內空空的，好像能感覺到那把刀的存在了呢…… 　　「真是的……小依你也太賣力了吧……」乃姬無奈地看著豆大的雨點「劈啪啪」地穿過碎掉的玻璃重重地砸在地板上，她歎了口氣，把桌子往落不到雨點的地方挪了挪。 　　「小月月和小弦怎麼還沒有回來呢……」鎖翼托著下巴看著窗外說道。遠處一道明亮的閃電劃過天際。 　　話音剛落，門便被踢開了，小弦捧著書平靜地走了進來。 　　小弦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在看書呢……鎖翼看了看坐回座位的小弦，重新把目光投向窗外。如果是平時的話，這個位置，都是小月月站的呢。除了吃甜品之外，小月月最喜歡站在這個地方往外面看…… 　　「嘩啦」一聲，又是一道閃電在頭頂炸開。 　　等等……那是什麼？鎖翼放下托著下巴的手，認真地把視線投向遠處……閃電劃過的時候，水紋是白色的……那……什麼是暗紅的呢…… 　　突然一絲不祥的預感出現在鎖翼的心中。他不知為何很想證明一些什麼，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要證明的是什麼……管不了這麼多了，他只知道不做的話，可能會讓他十分後悔，十分自責。 　　於是他果斷地拉開窗戶，向外躍了出去，身影霎那間被暴雨所湮沒。 　　「翼……」乃姬聽到聲響猛地抬起頭，卻只看到敞開著的窗戶和不斷灌進的雨水。月……不知不覺中，她手中的檔已經被捏成了一團…… 　　鎖翼「砰」的一聲穩穩落地，幾乎在一秒鐘的時間內，他的衣服已經被漫天的大雨淋濕。顧不得滿臉的雨水，他向著自己所確認的方向走去。 　　是這裡……他仰起頭看著學生會休息室的燈光，雨點打在他的臉上，生疼生疼的。這哪裡像下雨了……分明就是下鐵嘛…… 　　鎖翼蹲下身子仔細看著地面，就和在上面觀察到的一樣，這裡的顏色果然有些不一樣。他緩緩地向地面伸出手，輕輕往那片不同的顏色上蘸了蘸，然後放到自己的鼻前…… 　　血腥味…… 　　他的心臟猛地一收縮。血嗎……這個地方會有血出現嗎？ 　　一陣令人心寒的顫慄，不祥的感覺如潮水一般把他沖進深淵…… 　　有時候……真是討厭預感這種東西…… 　　「嘩啦」又是一道慘白慘白的閃電。地面上那片不大的血跡被雨水沖刷得化了開來。仿佛樹枝上的楓葉落入溪流之中…… 　　因為特殊地理位置才使血跡沒有被立即沖掉嗎…… 　　鎖翼的手舉在空中，任由鋪天蓋地的雨水把手中的血跡沖去。血跡是能被沖刷，但是…… 　　「乃姬……」全身滴著水的鎖翼跨進窗戶，說道：「把小月月的位置查出來。」他堅定地說著。 　　歐陽落依不自覺地睜開疲憊的雙眸看著鎖翼。 　　那個表情……是認真的表情……唯一見過的一次……在滑雪場…… 　　乃姬點了點頭，一邊敲打著鍵盤一邊說道：「翼，你發現什麼了嗎？」 　　鎖翼隨手抽出一把會議桌旁的椅子坐下，突然發現自從學生會成立以來，無論大事、小事，他們都從來沒有用過這個還算正規的會議桌呢……他摸了摸桌面，說道：「樓下……有血……」 　　「月的嗎？」乃姬急急地問道。 　　「不知道……我不知道……那麼晚了又下著雨誰會在學園裡……但是……感覺很不好……很不好……」鎖翼閉上眼睛，一隻手撐著額頭。 　　一時之間，無人說話，一片死寂，難熬的死寂。只聽到窗外雷的轟鳴聲，雨的撞擊聲。 　　歐陽落依坐在沙發上，即使眼睛再疲勞她都死死盯著前方。她怕重新睜開眼的時候世界變了……變得再也沒有藍色的天空…… 　　小弦始終看著手中的書本，卻再也沒有翻過任何一頁…… 　　乃姬雙手握拳重重地一敲桌面，說道：「月他……失蹤了……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地……消失了……」 　　「怎麼……找不到嗎……」歐陽落依重新倒回沙發上看著天花板仿佛自言自語一般地說道。 　　「嗯。」乃姬輕輕應了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鎖翼身邊坐下，說道：「理論上來說，通過月手上的兩個金屬環可以隨時找到他的所在，這是毋庸置疑的。如果找不到他的話，那就只能說明兩個問題。第一，月手腕上的金屬環已經被人強行破壞掉了。」 　　「第二……月死了……對嗎……」不知什麼時候站起身來走到書架前的小弦接口說道。 　　乃姬點了點頭，只見小弦緩緩拉開書架的玻璃門，將手中那本厚厚的書塞進書架上的空隙處，然後微微欠了欠身，關上了書架的門。他的目光透過玻璃凝視著架子上的書，就這麼凝視了幾秒鐘，然後走到會議桌邊，拉開一個椅子坐了下來。 　　這算不算表達了月在他的心中比書更重要……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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