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千山萬水人海中 | 上頁 下頁 |
一九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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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蘇一,我對天發誓不是葉珂。你不要胡亂猜測,她現在已經是徐文亮的女朋友了。」 居然不是葉珂?想一想也對,如果葉珂有這本事,一早就把他套牢了,何必還要遲到現在。這個半路殺出的「她」,真不知是何方來的「程咬金」。 「那你告訴我她到底是誰?我保證不找她麻煩,我只先知道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生從我手裡把你搶走了。我們從小到大這麼多年的感情基礎,她用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久徹底顛覆了。我輸得太莫名其妙了,我一定要知道我輸給了誰。」 「蘇一,你不是輸給了她。為什麼你們女孩子鬧失戀就縱向是被另一個女孩打敗了。其實這根本與別人無關,問題是出在我這裡。」 她愣了半天,然後咬牙切齒:「說得也是,一個巴掌拍不響,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如果是磐石一塊,別人也轉不動你。」 「是,蘇一,我承認這件事都是我不好。我對不起你,我背叛了你,所以你有什麼不滿要發洩,只管沖著我來吧。」 她紅著眼睛看著他,突然發問:「你以前的手機哪去了?還有,我送你的手錶哪去了?」 發現他換了新手機後,她在注意地觀察一下他,發現不只是手機,他身上凡是帶有她印記的東西都沒有了。 他露出一絲尷尬:「既然決定了要結束這段感情,與之相關的東西當然不會再隨身帶了。」 說完這話,不等她開口,他又急急忙忙地說:「蘇一,我真的沒花四濺了,今天先這樣吧,改天我再請你吃飯。」 他一邊說一邊腳步風快地往外走,簡直如飛一般的快。她的運動神經本就不如他發達,再加上他存心要溜,自然更是追不上他。追到醫院門口時,之間他已經彎腰鑽進一兩計程車揚長而去,她只能徒勞地朝著一股汽車尾煙氣衝衝淚汪汪地大嚷:「鐘國,有本事你跑到月球上去。」 北京的6月底,熾烈的陽光如一排排金箭射下。蘇一還自虐般地抬頭迎接那灼眼的光線,強光刺入眼中,汪了許久的兩汪淚水痛快的泄出來,在臉頰上蜿蜒流淌,她一邊流淚一邊告訴自己:不是我要哭,是陽光太刺眼的緣故。 一個安全落淚的理由,一個自欺欺人的理由。 一隻手默默地遞過一張潔白紙巾,淚眼朦朧中,她看見程實的臉。和昨天一樣,他把她送到了醫院門口,然後她讓他先回酒店,她保證自己會回來。課他顯然一直在門口等著她,整整一上午。 在北京的第三天,整整一天,蘇一待在酒店哪都沒去。程實的房間就在她房間隔壁,她不會隨便過來打擾她,只是到了用餐時間久輝來敲她的房間,叫她一起去餐廳吃飯。 酒店的食宿費用都是程實在付帳,她問過他花了多少錢,她帶了銀行卡,可以去除錢把自己應付的那份還他。他一臉淡然:「這些以後再說,現在你先解決你的問題吧。」 實事求是的手,蘇一很慶倖追到北京來的人是程實,而不是她爸媽。他寡言少道,從不多問她什麼,如果是她爸媽追來了,她一定會被他們囉嗦死。 程實只是每天問她一次今天打算去哪,然後把她送過去,再把她帶回來,中間她和鐘國的見面過程他一字不問,似乎絲毫不關心她和他和解得怎麼樣。 後來他才對蘇一吐露:「我什麼都不問,是因為我不關心過程,我只等待結果,結果無非就是兩個,一是你們和好了,你返回南充,那我就和你一起回去。」 蘇一一個人在酒店的房間裡待著,特別容易胡思亂想。酒店賓館的標準間陳設都大同小異,她住在北京這家酒店的客房裡,卻不由自主地想起都江堰那家賓館的客房,想起她和鐘國那幾天「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好日子。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多好哇,她真希望可以回到那幾天,可惜世間無人有此神通,不過,時光雖然不能倒流,但是美好時刻,或許可以試著複製。 晚餐蘇一吃得心不在焉,匆匆扒了幾口飯就回房了,告訴程實她今晚打算早點睡,讓他不要來打擾她。其實程實就從來沒有在夜裡來敲過她的房門,和她同住一家酒店,他表現的十分謹言慎行。但因為她晚上又計畫,所以寧可多囑咐一句,不要壞了她的事。 回到房間後蘇一就開始洗澡,洗了很久,把自己從頭到腳洗得乾乾淨淨清清爽爽,渾身洋溢著一股沐浴露的清香。然後她給鐘國打電話,說她病了,來到北京水土不服,現在發著高燒難受極了,讓他馬上過來送她去醫院。 他似乎不相信:「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她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軟弱無力:「昨天好好的,今天就不能病了?都是讓你昨天氣的。我孤零零一個人跑到北京來找你,你卻壓根就不管我。這幾天我住得好不好吃得慣不慣,你一句都沒問過,現在連我病了你也想推脫不管,好,你實在不想來就算了,等我病死在北京,你就一了百了再沒麻煩了。」 一番話說到自後,她百般委屈,聲音中又有了一絲哽咽。他在電話那邊遲疑半晌,終於心不甘情不願:「那好吧,我現在過來一趟。」 房間被敲響時,蘇一對著鏡子做最後的審視,一如戰士出征前檢查凱甲裝 備。她對鏡中的自己很滿意,剛剛洗過的長髮又黑又亮,皮膚白裡透紅,身上穿著的那件粉色碎花睡裙,是在都江堰時穿過的。那時她天天都穿著這件睡裙和鐘國住在同一個房間,他一定不會忘記吧? 果然,她打開房門時,鐘國一眼看見她,臉上有絲觸動的神情浮現,她心頭壓抑不住的暗喜:「快進來。」 他遲疑著:「你不是病了嗎?」 她不由分說地一把將他拖進房間,急切得有如在拉郎配:「進來再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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