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田的男人(58)_金襄

五十八

　　「……」

　　「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什麼？」

　　「安然無恙吧？」

　　澤基聽到這裡，一腳踩下刹車。

　　「如果它沒有安然無恙的話，你負責嗎？」

　　「負責？哎喲！別把事情說得那麼誇張好不好！不至於吧？！」

　　「難道你覺得我在誇大其詞嗎？」

　　「不是，我當然也知道男人那裡如果被重擊的話可能是致命……」

　　智賢正興致勃勃地發表言論時，澤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說道：「如果將來真出什麼問題怎麼辦？」

　　「你說的，出問題，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如果真的不能傳宗接代該怎麼辦？你能負責嗎？」

　　「不至於吧……事情不會像你說得那麼嚴重吧？！」

　　「所以你就別在這兒幸災樂禍了！明白嗎？」

　　「真對不起！可我並沒有幸災樂禍！」

　　澤基看到智賢說這句話的時候一臉愧疚，便放開了她的手腕。澤基重新開動耕耘機，而智賢則是又一次發出了笑聲。

　　「不要再笑！」

　　雖然澤基咆哮著對智賢大叫，但她的笑聲並沒有停止。

　　回到金泉已經有兩周了，這段時間智賢都在努力幹活，沒有偷懶，她也努力地讓自己減少錯誤的發生，所以她這些天沒有被澤基訓過。這樣拼命幹活，身體肯定會疲勞。這段時間新浴室也完全竣工了，回到家裡還可以洗熱水澡。還有就是浴室裡按上了馬桶，晚上再也不用害怕一個人去廁所了。只是爺爺總看不慣智賢每天晚上都要洗澡，每當那時總要責怪她浪費水。所以智賢只好等爺爺不在或熟睡後再偷偷洗澡。

　　智賢發現爺爺房裡的燈已熄滅，便拿著毛巾悄悄走出房間，輕手輕腳地走向了浴室。智賢走到浴室門口，按照澤基的方法打開耕耘機倉庫的燈。澤基為了蓋新浴室拆掉了舊的廁所，耕耘機的倉庫則建在了以前廁所的位置。打開倉庫燈的理由很簡單，就是為了不讓小氣的爺爺發現智賢在洗澡。耕耘機倉庫就在新浴室旁邊，只要打開倉庫的燈就可以在浴室洗澡了。只要倉庫的燈半夜是亮著的，那麼澤基就知道智賢在洗澡。所以，他就不會接近新浴室。

　　智賢以最快的速度走進浴室，迅速脫掉衣服開始洗澡。智賢心想：「一整天都在地裡幹活，汗流浹背，晚上當然要好好洗洗，不然蓋浴室有什麼用？」儘管只能這樣偷偷摸摸地洗澡，但智賢已經感到很滿足了。

　　智賢一直盼著爺爺睡覺，那麼長時間渾身都開始難受了，用熱水沖過以後感覺舒服極了。智賢剛洗完澡擦身上的水時，倉庫的燈突然關掉了。

　　只聽見爺爺暴跳如雷地在外邊喊著：「是誰把倉庫的燈打開了？」

　　智賢的心開始向下沉，身上的水還沒有擦乾就匆忙穿上了內褲。智賢抬起頭突然看見爺爺的影子正在向浴室逼近。這時，澤基的聲音傳了過來。澤基知道智賢在裡面洗澡，於是便解釋道：「我在倉庫幹活，剛剛我去房間拿東西。」

　　「你幹什麼呢？」

　　「耕耘機這幾天不好用，我想修理一下。」

　　「是嗎？那誰把水龍頭打開了？怎麼有水聲？」

　　智賢才穿好了一件內褲，但爺爺已經抓住了浴室的把手。

　　澤基急忙擋在爺爺身前說：「我去吧！」

　　「為什麼不把水龍頭關好？」

　　「好像出了些故障。」

　　「那就應該修理一下！」

　　智賢只不過是洗澡而已，現在卻像犯下彌天大罪一般，抱著衣服戰戰兢兢地杵在那裡。

　　「是，我會把它修好的，您才回來嗎？」

　　智賢心裡嘀咕著：「原來爺爺沒睡覺！深更半夜去哪裡了，怎麼才回來呀？」

　　「把門打開！我看看哪兒漏水？」

　　智賢迅速躲到門後，接下來聽到的就是「咣」的一聲。

　　「爺爺我來修吧，您先去休息！」

　　澤基走進浴室倚在門邊，阻止爺爺走進浴室。

　　「知道了！智賢呢？現在睡覺了嗎？」

　　「是啊，好像已經睡下了。」

　　「那好吧，水龍頭修好以後你也早點睡吧！」

　　「是。」

　　爺爺走出去的腳步聲傳來，浴室的燈也重新被打開了，與此同時，隨手關門的澤基轉身看見智賢正杵在門後。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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