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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我告訴了可哥昨晚的事,我問她:「是不是我做錯了?」

  可哥沉默了半晌,說:「我覺得你沒錯,感情的事,不能夠逃避。」

  「也許吧!」我抬頭看著這個怎麼也藍不起來的天,手裡不自覺地把身旁的草一把一把的扯了起來。

  可可笑了:「你不用拿小草出氣吧,小草也會痛。」

  「哎!」我停下手中的動作,躺倒在草地上。

  可可用一根小草調皮地撥弄著我的鼻孔,說:「不要唉聲歎氣的,我喜歡你貧嘴時的模樣。」

  「那你為什麼一開始不喜歡我。」我嘟噥道。

  「吃醋了?」可哥的笑容竟然燦爛無比,我看得呆了,那一刻,我堅定地認定我喜歡的人是可哥。

  我跳起來,握住拳頭說:「我要勇敢一點,走,我們回去!」

  似乎胸中的陰霾也一掃而空,可哥嬌笑著挽起我的胳膊,我們像一對大無畏的革命夫妻一樣,氣勢昂揚地走在校園的小路上。

  但快樂的背後是悲傷的影子,當小麗出現在我的視野裡時,我臉上的笑容凝固了,我慌亂地想把手從可哥的臂彎裡抽出來,可哥卻抱得更緊了。

  小麗的臉色平靜得看不出一絲波瀾,但眼裡隱藏的深深的哀痛卻一覽無餘,我垂下眼不敢再看。

  「原來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小麗的聲音憂傷而縹緲,是那種令人絕望的心碎。

  我沉默不語,她揚起手,我以為她要打我,可哥想伸手去攔,我抓住可哥的手。小麗緩緩地把手放在我臉頰上,輕輕地撫摩著,無力地說:「吳愚,我愛你。」

  她走了,從我身側孤獨地穿過。在那個豔陽高照的中午,我的心卻如掉到冰窖裡一般,透心的涼。

  我連續打了一個周的開水,外帶每天晚上好吃好喝地招待他們,幾位壯士臉上才勉強有了點喜色,俗話說:「吃人的嘴短」,但壯士們對此似乎不屑一顧,每天都對我「陳世美陳世美」的呼來喚去。

  看著他們的怒氣漸漸平息,我腆著臉說:「各位,週末我請大家吃飯。」

  大頭看了我一眼:「為了陳可哥?」

  「是啊。」我尷尬地說。

  「不去!」大頭的態度很堅決,稍頃,他又補了一句:「我週末有事。」

  我的心頓時涼了半截,把目光轉向二胡,二胡懶洋洋地說:「你別看我,我是不會去的。」

  阿純我是不敢問了,打了個電話給小賤,小賤一聽說是吃飯,很興奮地答應了下來:「行啊!什麼時候?」

  「週六。」我趕緊說。

  「噫,你為什麼請客?」小賤好奇地問。

  「我和可哥……」

  「喔……」小賤不說話了,等了一會兒才問,「大頭他們去嗎?」

  「他們有事,不去了。」

  「那我也有事。」說完小賤匆忙把電話掛了。

  至於嗎?我拿著電話想罵人,但我有自知之明,負罪之身,還是少說話為妙。

  「他們都不理我了。」在電話裡,我愁眉苦臉地對可哥說。

  「你還有我啊!」可哥在那邊柔聲安慰。

  「嗯!兄弟誠可貴,愛情價更高。」

  可哥「咯咯」地笑了,聲音很清脆,「她是我的天使。」在心裡我默默地想。

  不去就算了,留下錢我自個兒慰勞自己還不行嗎?我穿上衣服,慢騰騰地走出宿舍,「去吃『狗不理』。」我腦袋裡突然蹦出一個想法,「對,就去吃『狗不理』!」哈哈,我都佩服死我自己了,能想出這麼一個絕妙的去處。

  我晃晃悠悠地沿著去小寨的路往上走,順便看一下美女,哎,都是些庸脂俗粉,跟我的可哥根本沒法比!

  手機響了,不接!我心情大好,可不願意被哪個不識趣的傢伙攪了興致。可是它竟然不屈不撓地響個不停,與我較上勁了。無奈我只好從褲兜裡抽出手機,「小麗」兩個小字赫然在目,我的心哆嗦了一下,遲疑了一會,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有什麼事嗎?」我怯怯地問。

  「聽說你要請客了,為什麼不請我?」小麗平靜地說。

  ……

  「你怎麼不說話?週六,是吧?我去。」小麗的語氣平淡得沒有絲毫的感情色彩。

  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嘟、嘟……」的忙音,我看著「天津狗不理」包子店前兩個穿著旗袍的風姿綽約的美女,卻沒了進去的心情。

  這是一場鴻門宴,我不小心給自己設下的。幾位壯士先前都說不來,到開席時,卻齊刷刷地出現了。我早已習慣了他們的出爾反爾,用大頭的話說:「如果不反悔,咱們當時都從狼牙山上跳下去了,那還有命在?」

  小麗被簇擁在他們中間,臉上淡淡地施了薄妝,卻掩不住容色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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