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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小賤嘀咕了一會,覺得無趣,就趴在桌子上睡了,忽然老師竟然很羞澀的笑了起來,一個快三十歲的大男人,這種笑聲讓我全身都冒起了雞皮疙瘩。小賤似乎也感覺到了,抬起頭來賊頭賊腦的看了一下。

  老師清清嗓子,說道:「同學們,對不起,我出去一下。」

  皮鞋敲著地板「塌塌」地去了,很清晰——那麥克風的品質可真好——緊接著是拉開門,然後有水柱濺落到地上的聲音,拉上拉鍊的聲音大了點,剛才都沒聽到……大家都屏息靜氣,在心中默默地辨認方才發生的事情。

  在安靜中二胡悠悠地讚歎道:「口技!妙啊!」

  「錯!」小賤很堅定的否認,「這種事不是嘴巴可以做出來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頓時有前仰後合者,有拍打桌子者,有東倒西歪者,有搖頭晃腦者,甚至還有人站到走道上,作風擺楊柳狀……

  老師回來後,不知為何會有此變故,使勁拍拍桌子,大聲道:「大家安靜,我們繼續上課。」

  但是,在這樣一個富有感染力的場所,有誰能忍得住呢?

  我想這是我這一輩子最像做賊的時候,即使在偷大頭或二胡的速食麵時,我也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我鬼鬼祟祟地潛入到可哥身旁,她正在看書,我的突然出現把她嚇了一跳,她拿起書砸到我膀子上:「怎麼像個特務似的?」

  「呃……這個……我們現在這樣不大好,我跟小麗……那個……沒法交待。」我撓著頭,吞吞吐吐地說。

  「哼!」可哥扭過頭不理我了。

  我突然煩躁起來,把書往桌上一推,拉起可哥的手說:「走,別看了,出去!」

  出了門,我卻不知道該往那邊走,正猶豫間,看到阿純抱著書匆匆走過來,我想避開,已經來不及了。阿純驚奇地看著我們,然後目光慢慢地落在我們牽著的手上,他張嘴想說話,又沒說,低著頭側身從我們身旁走了過去,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憤怒,讓我不寒而慄。

  「完了!」我沮喪地說。

  「這樣不是更好嗎?有些事你必須去面對。」

  「可是我還沒想好怎麼跟她說。」

  「等你想好,別人的青春都被你耽擱了。」

  我頹然地放下可哥的手,說:「我很煩,我先回去了。」

  可哥抓起我的手使勁握了一下,微笑著說:「你去吧!」

  我回到宿舍,沒人,躺在床上,心裡更加狂躁不安,只好坐了起來,打開電腦,連上CS戰網,但是在一局裡我竟然失手殺死本方四名隊員。當時他們正在放彈點守著那枚炸彈,我沖過去,尚未來得及分辨,下意識地抬起AK就是一陣狂掃,在一片血腥中響起了無數聲毫不客氣地咒駡,真是奇恥大辱!幸好我用的是二胡的ID,但我自知理虧,於是羞愧的自殺,退出遊戲,斷線下網。

  望著電腦螢幕發了會呆,想了想,決定去跑步。換了衣服,來到操場上,跑步、單杠、雙杠、杠鈴……操場上有的那點可憐的體育器材被我玩了個遍,還伴隨著撕心裂肺地叫喊,旁邊的人紛紛避之唯恐不及。原來,神經質也可以讓人害怕。

  心裡舒服多了。我拖著疲累的身體回到宿舍,剛推開門,就看見阿純憤怒地沖了上來,照著我的鼻頭就是一拳。我被打懵了,驚愕地伸手擦了一下鼻孔,滿手鮮紅的血,頓時怒火「騰」地升了起來,我揪著阿純的領口,提起拳頭,卻看到他眼裡滿是仇恨,對,是仇恨!

  我突然泄了氣,提著拳頭只是在那裡虛晃,大頭搶上來,把阿純拉了過去,阿純嘶聲道:「吳愚,你他媽的畜生!小麗姐對你這麼好,你竟然這樣對她!」

  「你好,你去追她!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我虛弱地支撐道。

  「我不像你那麼自私!」阿純一字一頓地說。

  阿純還想再撲上來,大頭緊緊地抱住他,「別理他了。」大頭說。

  大頭的語音很冷漠,讓我感到一陣心悸,我曾經以為他會理解我的,但是我聽到的只是不屑與鄙視,那怕是一點點的同情都沒有!

  我流著鼻血,在宿舍裡穿行。沒人跟我說話,仿佛我只是一個陌生人。

  二胡回來後看到地上的血,誇張的尖叫一聲,弄清事情的原委後,他譏諷道:「沒想到我們宿舍還能出這麼一個人,真是有眼無珠啊!」

  我把頭蒙在被子裡,聽著心底裡淒涼地笑聲,想:「那個夢魘,真的都應驗了。」

  幾位壯士早早就走了,沒有人叫我,我睡到中午時分才懶洋洋地起床,因為可哥打電話叫我去吃飯。

  走到食堂門口,看到大頭正在那裡發調查表,我走過去說:「我幫你吧!」

  「不用了,有人還等著你呢。」他擋住我的手——大概他在食堂裡看到了可哥。

  「那我先走了。」我訕訕地把手縮了回來。

  「嗯。」大頭用鼻孔哼了一聲,專注地看著進進出出的人,時不時地遞出一份調查表。

  我找到可哥,吃了飯,她說要去逛街,我說在學校裡隨便走走。她沒有反對,順從地跟在我身後。走累了,我指著草地:「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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