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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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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嘴!晚上九點,我在小花園等你!你不會連去的勇氣都沒有吧?」 可哥說完,不容我回答,轉身走了。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無由地我打了個噴嚏,「有人在罵我。」我想,心裡暗暗罵道:「他媽媽的,大頭,你把我害慘了,這個周得叫你幫我做值日。」 去還是不去,這不是一個問題。人家都把挑戰書送到了你手裡,你能高掛免戰牌嗎?不能!所以我義無反顧地去了,雖然我一向缺乏大無畏的精神,但面子問題顯然更重要。在出門的時候,我雙手合什,對自己說:「上帝與我同在。」 當我拍馬趕到小花園的時候,可哥已經到了,她獨自坐在回廊的石欄上,倚著柱子,雙手緊扣放在膝上,頭微微仰著,眼神中充滿了疲累和茫然。路燈的清輝均勻地灑落在她身上,仿佛是一種淡淡的哀愁的味道。 我看到的是一個孤獨無依的靈魂,而不是我想像中的兇惡的夜叉,驀然間心裡竟有些酸楚。我小心地挨著她身側坐下,「你來了。」她說,臉色冷冷地。 「你叫我來,我不敢不來。」我乾笑道。 「是嗎?」她突然正視著我,「我說什麼話你都聽嗎?」 「嘿嘿,你不會叫我去死吧?」 「不會。」 「好,我聽你的。」 「那好,你抱著我!」 我愣住了,囁嚅著說:「這個……不好吧?」 「不敢了?不是說聽我的話嗎?」可哥冷冷地道。 「誰說我不敢了!」我蹭地站了起來,「不抱白不抱!來啊!」 可哥站了起來,緩緩走到我身前。「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心一橫,伸手把她攬到懷裡,她把頭靠在我肩上,我脖子後面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呼吸。我大氣都不敢出,只是機械的環抱著她,身體僵立像是一根電線杆子。 「你不喜歡我嗎?」她幽幽地問。 「不是。」 「那你為什麼不理我?」 「我們好像在偷情。」我歎了一口氣。 「不是的!你並不喜歡她,你對她只不過是慣性的維持,一種責任而已!」可哥的表情有些激動。 一種責任!她的話語精確地擊中了我心底裡隱藏的東西,我的大腦一片空白,自以為是的感情的外衣突然被人扒光,赤??地呈現在她的面前,那是一種絕望的惶惑。我好不容易堆積起來的信念在這一瞬間完全坍塌了,我失魂落魄地推開可哥,喃喃地道:「或許吧,或許吧……」 「你為什麼不肯真正地面對自己的感情?」可哥質問道。 「我不知道……」我轉身欲逃,可哥突然抱住我,當她柔軟的嘴唇貼到我臉上的時候,我戰慄了,緊緊地把她箍在懷裡…… 我牽著可哥的手走在回去的路上,到宿舍門口時,可哥看著我,眼睛亮亮的,問:「明天你去上自習嗎?」 「去。」 「我等著你,不許不來喔!」她揚起小拳頭在我眼前示威,臉上卻盈滿了笑意。 「好啊!」我扯動了一下嘴角。 「笑得真難看。我上去了!」 目送她走上樓梯,我在心底裡呐喊:「上帝啊,你是在懲罰我還是在獎勵我!」 我把頭淹沒在冷水裡,我認為這樣可以冷靜的思考。我想:「或許是因為我水性不好,所以上天給了我兩條船,但我不是船王,駕駛一條船已經岌岌可危,那還有能力顧得上另一條船。如果我是豬爺就好了,他簡直稱得上是浪裡白條,在那麼多條船中依然遊刃有餘。」 冷水把我腦袋的溫度降了下來,卻沒把我思想的溫度降下來,我躺在床上,思緒紛亂如麻,愛情,沒選擇的時候痛,有選擇的時候還是痛,都是痛,要它有何用?還不如出家算了,可是一想到出家就不能吃肉,我心裡又打起了退堂鼓,「還是封建社會好!」我迷迷糊糊地想。 起床來,感到肚子很餓,洗臉刷牙然後就直奔食堂,東西填下肚後,才慢慢回想起昨晚的事,先有麵包,後有感情,我也不能免俗。 吃完飯,無處可去,只好去上課。今天真不巧,在大階梯教室,老師怕後面的同學聽不清楚,別了一個無線的麥克風在胸前,這根本就是畫蛇添足,後面的同學有幾個願意聽清楚的? 不幸的是我頭上方正好有一個擴音喇叭,老師那公鴨嗓般的鳴叫就不停地繞著我的頭狂轟亂炸,攪得我心煩意亂,「噪音干擾!」我憤憤地罵了一句,強行搶過小賤手中的《青年文摘》。 以強淩弱,這是我們宿舍常玩的遊戲,小賤罵罵咧咧,卻不敢和我動手,畢竟大三了,人現實了許多。小賤常常掛在嘴邊的話是「君子動口不動手」,據說在羅雲蓓面前,他也是如此說的,可惜羅雲蓓不是君子,於是我們經常可以看到小賤?露在外的皮膚顏色是青色的。有一次小賤在我們面前脫了上衣,給我們看他全身累累的爪痕,聲淚俱下的控訴羅雲蓓的暴行,我們都沉默了,在那段時間裡,宿舍裡剩餘的幾位壯士都不同程度的患上了「婚姻恐懼症」。但大部分時間小賤和羅雲蓓還是快樂的,一起吃飯,一起逛街,一起上自習,一起睡覺,對最後一個「一起」,大頭羡慕不已,說要是不用吃飯逛街上自習就可以睡覺多好!壯士們都笑了,很淫蕩的樣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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