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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


  我當然知道,可我能說嗎。被問煩了,我接過他手裡的球也是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邊兒上走過來一個人說道:「快來看,快來瞧,來晚了看不著啊。有人不玩兒籃球,玩兒摔球呢!」

  是陳菲。

  祁宇接住從半空中落下來的球,喊道:「我就摔了,怎麼著吧!」又是「咚」一聲。

  我也正搓火呢,也來了一句:「我也摔了,怎麼著吧!」接過球,「咚!」這次砸的特別使勁兒,球被彈得老高。

  陳菲笑著說:「我就是過來提醒兩位一下……」

  還沒說完,祁宇又接過球,朝地上砸去,同時大聲說道:「氣煞我也!」

  「嘣」一聲,球沒有如我想像的那樣比剛才我摔的那一次彈得還高。因為它漏了……

  陳菲這才慢條斯理地說:「提醒你們一下,別把球摔漏了!」

  我沒有在祁宇那裡看到的世界盃後遺症還是出現在了我們學校裡。

  聽說過著名的「南北戰爭」吧,雖然這和足球沒什麼關係,但兩者在我們學校裡微微一碰就有了激烈的化學反應。

  當然,這屬於人民內部矛盾。在此,我並不想刻意凸現這種現象,只不過,它真實存在,且沒有誰對誰錯的問題。

  中國地域遼闊,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南方人的細膩與北方人的粗獷雖遠沒達到水火不溶的地步,但也絕對不是很融洽。如果一個宿舍裡,天南地北哪裡的人都有,那麼因為生活方式的不同而形成的矛盾就會屢見不鮮,矛盾一但激化,拉幫結夥打架的事就會經常發生。久而久之,北方的同學有自己的圈子,南方的同學也一樣。儘管沒有對立,但也不是兄弟單位。

  衝突往往和誰的女朋友被誰搶了此類的事有關係。

  如果我寫出來想必會引起部分人的反感,而且,寫因為這樣的事打架太俗了。怎麼辦?嘿嘿,我寫其他原因,來個新瓶裝舊酒。還是會招人煩,但我照說不誤。我說我的,您罵您的,我聽著就是了。

  「砸球」之後沒幾天,老四就在食堂和人家打起來了,原因還是離不開足球。食堂裡有幾個南方的學生也在罵中國隊,老四把飯盒放桌子上一摔,說:「罵夠了沒有,有本事你丫去踢一個我看看。」

  我到是想插一句:這主兒不是沒事找事嗎,許你罵不許別人罵,只許你點燈,還不許人家放把火什麼的。真是有氣沒處撒了。

  「踢你個蛋,人說話狗搭什麼茬兒?」

  「你丫想踢誰的蛋?」

  「你的!」

  老四將手裡的飯盒砸向了那幾個人,然後護住襠部沒命地向宿舍裡跑去。

  下午,好些南方同學就到宿舍裡找他來了,其中一個鼻子明顯青了一塊,手裡還拿著老四肇事時的兇器———那個粘著血的飯盒。他沒在,人家堵住我了。我剛想罵幾句,就被人家按在了床上。

  「錢亮呢?」

  「我哪兒知道。」面對拷問,我義無反顧地表現得寧死不屈。

  「我們找他有事說。」

  「他又不是你爸……」我還沒說完,就挨了一個大嘴巴。

  老大要過來,卻被幾個人架住了,他也罵上了:「你們丫這一群未經人事的傻逼!」

  老小剛從水房回來,還沒進門,我就沖他大喊:「快走,叫人去!」

  叫人,又可以說是碼人。就是串著宿舍喊一些平時玩兒得到一塊兒的人過來幫忙。這時,一個廊坊的兄弟沖了進來。

  大叫:「幹什麼你們?」

  這人臉熟,但我叫不上名字。這事之後,他特誠懇地說:「廊坊的學生就我們幾個,還是北京人多,你們就當我們是北京人民吧。北京到廊坊坐火車才半個小時,行嗎?不然,我們覺得沒根呀。」

  可見,大學裡的許多人對自己的歸屬問題相當重視。

  混亂中掙扎(8)

  「錢亮打人!我們來管管。」為首的一個人帶著眼鏡,看著挺斯文的。

  「少扯,我就見你們打人來的。」廊坊兄弟說。

  這時,其他宿舍裡的好些人也沖了過來,有幾個還拿著衣裳架子,表情相當凝重,若不仔細看,會誤以為他們手裡的是砍刀。

  「整啥呀,打人是咋的?」一個哥們兒對著那幾個南方的同學喝道。

  「關你什麼事啦!」一口廣東國語。

  兩個相互搭著肩膀剛喝完酒的同學路過,打聽了幾句之後,馬上甩開對方,怒目而視。他們一個來自內蒙,一個家在福建,大事大非面前,兩個人的立場還真明確。

  人越聚越多,雙方開始了對峙,學生會都出來了。算得上領導的兩個人還算冷靜,調解了一下,老四給人家賠錢,人家不再追究,雙方再在一起吃個飯,就算了事。當然,吃飯是要AA制的,這是必須事先說清楚的。

  我不同意:「扇我那嘴巴怎麼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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