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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


  有個領導說:「事太小,忽略了。」後來一打聽,他是東北的,倒真大方。

  另一個說:「不行,我們應該道歉,是我們太衝動了。」他來自上海。

  「不用了,小事。」

  「一定要道歉。」

  「真不用了。」

  「應該的。」在那個東北同學的提議下,兩個人差點拜了把子。

  事情沒有像武俠電影的情節那樣發展,要不然怎麼說是人民內部矛盾呢。

  暑假之前,我向上蒼禱告,讓我能過得平平靜靜的吧,這麼一把年紀了,實在是經不起什麼折騰了。

  從個人這個角度來說,並未發生什麼值得我記下的事。如果「拆遷」不算的話。

  以前關於要拆遷的消息時不時就要傳一段日子,大家興奮幾天之後。繼續過著排隊上廁所的生活。直到那個白色的大大的「拆」字寫到我們院的牆上之後,我才相信:這次是真的。

  怎麼看那個「拆」字,都像是葬禮上的那個「奠」字。

  雖然兩個字相差甚遠,但我還是這麼覺得。

  剛開始的時候,面對拆遷公司,房叔兒和幾戶人家制定了攻守同盟。就是說要是給的錢沒有達到他們的要求,就是死也不搬。他也找過我爸,我爸對他說:「我不參與,我勸你也別來這個。沒用。」

  果然,與他說好了的幾家相繼搬走了,只剩他們家一個「丁字戶」了。

  我問我爸這是為什麼。

  他說:「利益,換句話說,每個人的心裡底線高低不一。達到了,他就搬走了,誰還會管別人呢。」

  最讓人噁心的是,拆遷公司居然不理房叔兒他們家了。這回,房叔兒從一個「窮爺爺」變成了「窮孫子」,天天追著人家屁股後面問:「什麼時候和我談呀?」得到的回復總是軟釘子:「您別著急,該談的時候我們找您。」

  該到我們家的時候,我爸跟他們說:「要談可以,我們家得和房家一塊兒談。」

  我不知道他們談的怎麼樣,因為我又開學了。

  剛回宿舍,就看見老大和胡豔萍吵架呢。

  在老大左一篇唯美派右一篇現代派的攻勢下,胡豔萍在上學期期末的時候就和他好了。按理說,現在是正應該甜蜜的時候。老大得處處順著人家才對呀?

  這是怎麼了,我放下包在一旁觀戰,不去勸架並不是因為我漠然。實在是插不上嘴呀!

  詩人就是詩人,連罵人都不一樣。儘管音量挺大,但不仔細聽還真不知道倆人說的是什麼。

  胡豔萍罵老大:「你怎麼這麼厚(厚顏無恥)!」

  「你不知此事何解?」

  「你太卑(卑鄙下流)了!」

  「有外人在,可否暫下不表?」

  「你寡!」

  「什麼意思?」

  「就是說你寡情薄性。怎麼這麼笨呀。」

  「知道了,你聽我說。我的心太亂,要一些空白,你若是明白,讓我暫時地離開。」看來老大真是急了,連歌詞都說出來了。

  「少他母親的廢話,汝就是跟餘這兒裝(裝丫挺的)!」

  都說髒話了,看來著實把胡豔萍氣得不輕。

  老大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用右手輕輕撫摸著胡豔萍的左臉,畫面很唯美,像一部垃圾「嘔像劇」。按那種傻子都可以猜的劇情,女主角應該用左手握住男主角的右手,再哭個死去活來。但生活可沒有劇本,它會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給人們一個驚喜,胡豔萍掄起小手扇向自己臉上的那只老大的手。出於本能,老大將手一抽,「啪」一聲,胡豔萍的左臉將這一巴掌挨了個結實。

  「你真打呀?」老大心有餘悸地說。

  「你真躲呀?」胡豔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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