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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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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我在一旁聽得很起勁兒,偷眼向女孩瞄去。第一感覺是:白。簡直是通體雪白。上身一件深紫色的吊帶背,下身一條巴掌大的黑色熱褲,覆蓋率低得讓人咂舌,大片大片的冰雪肌膚袒露在外。說實話,這女孩白得很有光澤和質感,尤其是兩個圓肩,像冒著氣的雪糕,多看兩眼就會化掉。眼睛很大,頭髮精短,微微帶著羊毛卷兒,就跟櫥窗裡的洋娃娃似的。更顯另類的是,這妮子腳上蹬了雙我在雜誌上見過的GUCCI黑色小皮靴,走起路來雄赳赳快似一陣風,明明是一米六剛出頭的身高,氣質絲毫不輸那些長腿美女。 真真的一個富二代小美女! 我對這樣的富家女總是心有餘悸。雖說男人都是屬蚊子的,誰細皮嫩肉就喜歡叮誰,但咱也不能叮到肉裡就拔不出來不是?誰讓咱是根紅苗壯的窮二代呢。這樣的女孩,越是喜歡就越會讓自己受傷。我一個月工資撐死能賺出一套迪奧,人家刷幾次卡就能刷出一套奧迪。陌路,永遠是陌路。富二代小美女對我這個窮二代小夥子來說,那就是鵝頂紅熬出來的指甲油——打死我也不敢「染指」啊。 她吊帶熱褲配小短靴上暖下涼的打扮讓我想起了一首歌——這個冬天不太冷。 可目前正值盛夏,看了她半天,最後給我感覺是這個夏天有點熱。 我微笑著目送這女孩從身邊經過。她走了幾步,毫無徵兆地轉了個身,歪著頭看我,上一眼下一眼,看罷了揚了揚小下巴:「喂,看夠了嗎!盯著我半天了,好不好別這麼無聊!」 呃……這個。 被她這麼一問,我小有心虛。趕忙低下頭,雙手插兜,避開她的目光。 害了三秒鐘的羞,拍拍腦袋一想不對啊,我方才眯著眼抿著唇,充其量也就是個微笑,雖說我有看美女的習慣,可怎麼說我蘇醒也是見多識廣的人,一般來講沒有點真材實料的女生還真吸引不了我的眼球。天知道,方才我的目光也就是在她身上叮了那麼一小下而已,犯得上吹鬍子瞪眼嗎!再說,你不看我,你怎麼知道我看你啊? 這小妮子真有道行!想來今天我氣色不錯,唇紅齒白,也算得上風度翩翩的儒雅大少一名,不料她竟然找了這麼個喪盡天良的藉口施以擠兌,她倒是得意了,把這種垂頭喪氣轉嫁給我,天可憐見,這小妮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型兒! 結論:從此以後不看城府太深心機重重的美女。 推論:從此以後只看一切心理活動都寫在臉上的單純的小美女。 酒桌上的聲勢十分浩大,再次歸席,看見裴蕾已然接近醉酒的邊緣。還是那個李法官,一臉壞笑揪住裴蕾不放,聲稱要和她連幹三杯。 裴蕾哪敢怠慢?無奈酒量不濟,兩杯下肚後,雙眼開始迷離。堅持著端起酒瓶欲再次斟滿。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搶過裴蕾手中的酒瓶,二話沒說給自己倒了一杯。 「李法官,裴總已經不勝酒力,你又何必苦苦相逼?我是她的律師,也是她的弟弟,我願意代她喝下一杯,還望李法官高抬貴手……可以麼?」 那姓李的老頭冷笑地聽完我說的話,大手一揮:「好,那這一杯你替她喝。」 話音剛落,我端起杯子就打算一飲而盡。不料他再生事端:「且慢——」 他攔下我,從一旁拿過一隻新的杯子,抓過一瓶五糧液。瓶口垂直向下,倒水一般嘩嘩地將酒杯倒滿。 杯中的白酒足有三四兩之多!端到我的眼前,晃蕩著溢出杯口,純淨得閃閃發光。 「英雄救美啊,哈——」他瞪大眼睛挑釁地看著我,「喝呀,你小子不是想替她喝嗎!」 這杯酒如若下肚,後果不堪設想。或者乾脆說,可以設想——唯一的可能便是蘇醒直挺挺倒下去人事不省。但是我必須喝下去,炎涼君莫問,冷暖惟自知。即便是法律的名義下,靈魂的獨舞也抵禦不了骯髒的規則。我並非與李法官擲氣,他不過是個站得高的跳樑小丑而已,然而我卻無法不遷怒于裴蕾。在我看來,這頓飯的起因很可能出自於對我能力的懷疑,那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無非是她的巧舌如簧,給原本粗陋的麻布鑲了一圈精美的花邊兒而已。 裴蕾似乎有阻攔的意思,而這恰恰給我鼓起了最後的鬥志。古人飲鴆也不過如此,我將她的手擋在一邊,左手掐住鼻子,右手端起那滿滿一杯五糧液大口大口地吞咽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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