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麻辣戀人 > |
三十八 |
|
我聽得膽顫心驚。想如今的小女生真了不得,膽氣勇氣臉皮都是一流的,就算大人也難有如此的作為。令我不解的是,女人受了男人的傷害,她所怪的不是男人,倒是另一個女人,仿佛女人的可悲還不夠精典,少了自相殘殺就不足以稱之為悲劇。 聽陳聃晴又道:「我現在決心好好學習,考個名牌大學———」 我記起了自己的身份忙附合道:「這不開竊了?考上大學才是第一位的,不要為旁的擔誤了自己的前程。」本想贊她幾句,聽她插嘴道:「是啊,大學裡有的是好的,找個比他強一百倍的!」 我張開的口僵在那兒,望著她那張雄赳赳的臉不能贊一詞,惟有拜倒而已。 車到站了,陳聃晴沖著我大喊「老師再見!」惟恐別人聽不見。我低著頭逃下車,怎麼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羞恥心來的如此強烈。做糗事的本是別人,感到痛苦的卻是我。 走在回家的路上心裡慌亂起來。一天之中竟聽聞兩起勞燕分飛,這分明不是什麼好兆頭。心裡砰砰直跳,一個念頭像毒芯般在我面前伸來伸去:尤忌,尤忌,他是不是已經———不是我對自己沒信心,而是在這個燕燕鶯鶯的花花世界中我實在找不出尤忌為我忠堅的理由。 三十六 不知哪篇文章裡曾提到「沒有風險的愛情,就如同沒有曲線的女人。」愛情的刺激就在於風險中。我自命是個曲線頗佳的女子,所以愛情的風險係數高也在情理之中。我甚至開始懷疑我對尤忌的迷戀就是因為他對我態度的不確定。他把我們愛情的基調定為:時刻準備著,山雨欲來風滿樓。 我慌亂地拔通尤忌的電話,不等他開口,一口氣的說下去:「尤忌,看在我們都是人類的份兒上請你告訴我真相,你有沒有同其他女人交往?你可以不愛我,但不可以騙我。」說完有些後悔補充道;「因我是十分願意相信你愛我的。」 尤忌撲哧一聲笑出來:「芳齡,你受什麼刺激了?沒頭沒腦的說這些幹嘛?」 「不許笑!」我恨不能把這聲笑一掌打碎,由然而生總統就職演說中聽見呼嚕時的憤恨,「回答我的問題!這比我的生命還重要!」 尤忌沒有把聲音發送來,幾秒的沉默如化學裡的冷凍劑,一瞬間把我冰封起來。我忘記了呼吸,提前體會了世界末日審判中等待的煎熬。 在我差點兒窒息的當兒,尤忌慈心大發道;「我沒有同別人交往。至少現在是。」 我激動得每個細胞都在舞蹈,漏掉了分析後半句的含義,待到領悟時心又懸了起來:「那你發個誓好不好?說你永遠不會騙我。」無助的人在沒有具體化的依靠時抽象的言語也可,畢竟聊勝於無。就好比一個無神論者在病危中會突地變為有神論,向菩薩大呼救命。 尤忌勉為其難道;「這次就依了你,以什麼名義呢———」 我剛想提示以自己的幸福起誓———我知道這個世上有不屑愛別人的人卻沒有不愛自己的。卻聽尤忌道;「以我的人格起誓,我不會騙你。」 我的心涼了半截。你的人格?這就是我最不放心的。不管怎樣心裡的石頭暫時落了地,就像那個從高樓墜下還未摔死的人口裡嚷嚷地那樣:So far, so good. 然而,肯定是的,尤忌還是覺得自己的誓言太像樣了,有些後悔,支吾道;「芳齡,如果我喜歡上了別人你還會和我在一起麼?」 我費了好大的勁才收住了冷笑:「不會。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比較好。」 「可是我也喜歡你啊。我可以同時喜歡好多人。」尤忌自豪的宣稱,仿佛這是一種頂了不起的本領,像幼稚園的小朋友巴巴地等著阿姨的讚揚。 那個冷笑終於破口而出:「那我就不要你喜歡了。你還想一夫多妻啊!」 「一夫多妻有什麼不好?封建社會就這麼點精華還未傳下來真是遺憾。」尤忌意由未盡,又道;「如果是封建社會,你就不會在意我納妾了。」 我是淑女,所以不會用板磚敲他的頭,只能靠言語治敵:「你這麼想真可恥!比起納妾我招夫要容易得多,你信不?」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