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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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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著我的手到街邊吃牛肉麵,告訴我那個女人是他的老客戶了,是個跳脫衣舞的交際花。你想像一下在沖徹肉欲的脫衣舞上,慢慢褪去的衣衫,漸漸顯露出她嶙峋的蝴蝶骨上翩翩豔麗的花朵,那是怎樣的迷人誘惑?而這個主意就是顧岩給她出的。 他在我的面前從來不曾遮掩他複雜的人際關係,我在憂慮中也有著安心,他是那樣的信任著我。 那天看著他那樣輕柔地安撫著你,我的心頓時疼痛起來,那樣認真的心疼,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對誰有過。我在一瞬間想到,或許在於你而言他是一個懵懂的概念,而你對他而言有可能不是那麼簡單的輕浮而已。 我被這暫態的念想驚嚇住,難以面對你們,逃離了。 或許我難以面對的是自己在他心裡的位置。 他在馬路上攫住我,我竟然不敢好好地與他對視,我怕自己看不到自己想看的。在那一天我才明白,我並不是自己想像的那個自己,早已不是那個能清淨無礙地行走著的自己。我在意著自己的付出,在意著我和他之間,我們把對方放置的位置是否是一樣的分量。 他緊緊地從後背抱住我的時候,我對自己說: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不要。 原諒我,因為我心裡的不安定,我不願意不見你,不是不關懷是害怕。 我們接受了鄰城的邀請表演去了,我想在鄰城,慢慢能淡化掉我心裡所有的疑慮。 我等著你回來。 我看著小吉熟悉的斷章截句,似乎還是那樣活生生的她,在學校的頂臺上在我的耳朵邊吹起般地把所有的心思告訴我。 我點起了爸爸買給我的ESSE薄荷煙,細細長長的煙夾在兩指間有著淡淡的優雅。我輕輕地吐出幽藍的煙霧,另一隻手在空氣中撩撥著。小吉談及的顧岩和我認識的顧岩有著那麼多的不同,或許他和小吉一樣都是帶著面具的舞者,不同的是面具下他更加讓人難以揣度。我想著習央、小吉、顧岩、一切都好像遮蓋著一層薄薄的面紗只等著我去撩開,看見最令人錯愕的事實真相。 紛繁複雜的思緒裡,我在淩晨緩緩地入睡。 第二十九章黑色蒲公英裡的白色粉末(3) 翌日的早晨,天空依舊陰鬱著。媽媽出門買菜的時候,兩名警官在門口。 「請問你們找誰?」 「你好,我們是棉城警局的。這是我們的證件,請問鬱禾是住在這裡的嗎?」 「你們找我?」 「是的,關於嚴吉自殺的案件,我們需要你配合瞭解一些情況。可以跟我們去警局一趟嗎?」 這是我一次來警局,年輕的警官坐在我的對面一名坐記錄的女警給我倒了被熱水。 「我們就是了解點情況,你不用緊張。」 我的手指在杯沿輕輕地彈撥著。 「你知道嚴吉最近都在坐些什麼嗎?」 「前幾個月她去了鄰城表演,是她的樂隊表演。」 「這個我們知道我是想說,就這兩個月的。比如和那些社會上的人接觸,或者一直以來她和酒吧裡一些顧客的情況?」 「雖然小吉是在酒吧表演,但是實際上接觸的人並不是很多。社會上的人?她的男朋友顧岩,真名是顧岩。和社會上的人接觸就比較多,而且關係網比較的廣。」 「你知道顧岩現在在哪裡嗎?」 「我不知道。我也一直在找他。這幾個月一直是他和小吉在一起。我也想問清楚他到底小吉出了什麼事情。」 「據我們調查在嚴吉出事的前兩個月,顧岩就已經失蹤了。」 「失蹤了?」 「對,而這兩個月裡嚴吉的行蹤也很異常。似乎和一些其他的案件有所牽連。」 我茫然地看著兩名警官。 年輕的女警說:「你不用緊張。我們知道這幾個月你一直在法國,所以牽連不是很大。但是想知道這幾個月嚴吉有沒有和你聯繫?」 「沒有。自從去法國到她去世那天我都沒有她的消息。」 走出警局的時候我腦海一片混雜,事實證明小吉的死並不是那麼簡單的自殺事件,而是牽扯著更多我所未知的。手裡捏著那張名片:張雨。 年輕的女警官把我送出警局門口的時候拿給我的:「鬱禾如果你記起了是都可以搭這個電話給我。」 我一臉茫然地看著她。 她笑著說:「別抽太多煙,對喉嚨不好。」 「你怎麼知道的?」 「你忘了我是做什麼的了?呵呵。剛下完雪路有點滑,小心點,我進去忙了。」 我捏著張雨的名片想起她年輕幹練的臉龐,莫名的有一種好感。 重新走在棉城雪路上,深深地吸進一口冬天沁涼的空氣。手機在口袋裡震動起來。 小吉的舍友打來的電話:「郁禾,小吉的一些東西,你過來收下吧。宿舍的門我沒有關。我先去上課了。」 「謝謝你。」 手機掛斷,人走了,還是有很多的事情物件沒有了斷。只有生的人去一一拾掇。 這是熟悉不過的地方,記得剛剛認識小吉的時候很喜歡中午吃完飯來她的宿舍睡午覺,兩個人偶爾用著她的筆記型電腦看電影。冬天裡躺在她的被窩裡,能聞見女孩子未經沾染的清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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