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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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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殘忍了,對於紅蕾,對於我們!在這個所有朋友都在,還是一個不差的場合,胡英明宣佈:他們輪奸了紅蕾!那是怎樣的一種侮辱啊!我牙都快咬碎了,一瞬間,我知道了為什麼紅蕾會失蹤四天,為什麼會拒絕馬克,為什麼會在求我放杜六走的時候說:"別人已經毀了我,我愛的我得不到,愛我的你就給他條活路吧。"我心都快碎了,幾秒鐘的時間,紅蕾就被徹底打垮了,如果說胡英明他們輪奸紅蕾這事要是能瞞一輩子,時間可能會撫平紅蕾心中的痛。可是現在,胡英明說出來了,當著我們,當著馬克!馬克心痛地看了紅蕾一眼,一把推開抱著他的小姐,抓起桌上的酒瓶就砸了過去。胡英明酒醒了一半,被他的人攙著急急忙忙地跑了,剩下一屋子發呆的我們。 馬克一把拉起紅蕾,罵著。 "你是死人?你不知道報警? 你不知道告訴我們?" 紅蕾除了哭還是哭。我一把摟過紅蕾,我知道她心裡有多痛,我知道她為什麼不報警。胡英明抓走紅蕾就是為了報復我們倒騰車坑他那事兒,他惹不起我們,他想報復就要挑我們這裡最弱的。我不知道那四天紅蕾是怎麼過的,但是我知道那一定很傷很傷。傷心傷身。輪奸是什麼?就是在你不願意的情況下,一群男人上了你,還是四天!紅蕾遭的罪沒告訴我們,她怕我們瞧不起她,她怕連累我們,她更怕馬克知道。所以她選擇了忍著不說,在我生日那天還高興地給我過生日。這段時間她是怎麼過的?想起那天,她拉著杜六的手把手魁刺向自己的脖子,我想她敢,她不想活了,如果我不答應放杜六走,她一定敢,也希望能一死了之。我當時在艱難地選擇正義和友情的時候,我的朋友在選擇生死! 我哭了,腦子裡閃過的是紅蕾一個人孤苦無助地被一群男人輪奸的畫面,她肯定哭了,求了,可是他們沒有放過她。還有她夜裡一個人沖洗身體孤獨流淚的場景,我們這群朋友都不知道,我竟然還反感她了。如果換了是我,我想,我沒有她堅強,我挺不過來,我不會就這麼當沒事兒一樣,表面裝作沒事,心裡被多少刀在紮啊!我會死,並且也不能叫胡英明他們活。我二伯一定是也早知道了這事兒,才告訴我要對紅蕾好點,才會說讓我別招惹胡英明。北京城能有多大?胡英明和他那群畜生的逼嘴能有多緊? 我們現在什麼也不能做,只有對紅蕾好,比以前更好的好。這種痛我們能體會,卻不曾親身經歷。要如何安慰?在這一刻,我無言。因為每提一句,那就等於逼她再去回憶那痛楚。我們不能,我們也不敢。 時間真的是抹平傷痛最好的良藥嗎?時間能帶走一切美好的東西,卻帶不走傷痛。因為有些痛是烙印,燒紅的烙鐵烙在身上,傷疤會癒合。烙在心上的,卻永遠永遠也不可能癒合。因為心是跳動的,它不會靜靜的養傷。每跳動一下,傷口就會撕裂般的疼痛。一直到你死。你的心不跳了,你就不會痛了。這種痛可以形容,卻無法體會。 對於胡英明我們不能報復,不能把紅蕾這事兒搞大了。紅蕾的話,"給我一條活路走"。但是我知道,我們這夥人沒一個不想宰了胡英明的。胡英明,我說過,一年,十年,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和馬克一人出了五萬在古董店給紅蕾入了一份,馮胖子和劉大毛沒有異議。他們倆把心思全都放在了倒騰古董上,認准了要在這上發家。馮胖子已經無暇顧及月半灣的生意了,基本就是晚上過去轉一圈,有生意了就在月半灣談,我成了月半灣的大掌櫃。我問紅蕾,你有什麼打算,不行我跟馮胖子說頂下月半灣,算你我的。紅蕾拒絕了。人真的,在你一心想幫助別人的時候,卻因為他傷得太深,你無從下手,不敢提不敢碰。我們除了在經濟上給予紅蕾最大的幫助,其他,還能做什麼? 馬克對紅蕾現在連過分的玩笑也不敢開了,只有默默幫助紅蕾。男女的感情有時候很奇怪。不能在一起的人就是兩條平行線,永遠不能相交。卻可以因為某一件事兒把兩個人的心拉近,心近了,還是不能相交。紅蕾是個堅強的女孩,她不會在這件事上矯揉造作,不會故作可憐的等我們去同情她。她說:"我是被輪奸了,我是被傷害了。可是已經過去了,只要哥兒幾個還看得起我,我紅蕾還是紅蕾!"簡單的幾句話,我們更痛。可是我們的朋友選擇了堅強,我們有什麼理由無病呻吟?支持她吧。 小姐碧碧糾纏上了馬克。這個18歲的女孩,我在她身上看到了我身上的某些特質,我不知道是什麼。反正我不討厭她。碧碧把馬克的電話當成了專線打,可能除了坐台的時間以外,她每一秒都在糾纏馬克。馬克並不喜歡碧碧,應該說是談不上喜歡,但是可以上。馬克說:"凡是會糾纏我的女人我都不會碰,即便她年輕漂亮。"馮胖子酸溜溜地說,本來我可以上了她的。我們問:"那你到底上了沒?"馮胖子答:"沒有,當然沒有,她對馬克有了情,就不是婊子了,我不可以動兄弟的女人。"沒有,我們知道就是有。 碧碧幾次殺到月半灣堵馬克,馬克躲無可躲,只好應酬。 歐陽說馬克:"你怎麼還有身份門第之見啊,人家碧碧怎麼了?我看就挺好。"我也說挺好挺好。 轉身我就問歐陽。"你真覺得她挺好?比我好?"歐陽說:"女人真了就可愛。"我說:"哼!你死了那條心思,現在你只能有我一個人。你要記住,最愛你的人是車車。" 我時常故意在歐陽的脖子上吸幾個草莓。他說,這下好了,注冊商標有了。 我們的作息習慣就是白天黑睡,晚上黑玩。算算我手上的錢還有不少,夠我揮霍一陣子了。古玩店生意我也不操心,沒大買賣的時候,那點小錢犯不著一群人守著那破店。我媽打了幾次電話讓我去廣州。我用上學敷衍過去了。 我問歐陽:"如果我離開你,你會想我嗎?" 他答:"看你是怎麼個離開法,你如果去玩,十天半個月我也不至於想死你,如果你真的'離開'我,我想我會傷個一年半載的。" "你才傷一年半載啊?我會傷一輩子的。"我撅著嘴酸溜溜地說。 "沒有什麼傷不能痊癒,有下一個代替的人出現,什麼傷都不傷了。" "你的意思我現在不是你的最愛是吧?你還會有下一個?" "沒到死那一天,誰都不知道誰是誰的最後。" "你還沒回答我,我是不是你的最愛?" "我回答你了啊,你是進行時。" "我問的是將來時。" …… "那你說說你的過去時。" "過去時都過去了,提了不是瞎耽誤工夫嗎?" "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 "沒定義過,感覺對了就喜歡。" "你能不能說什麼都直白點?老是說了等於沒說。" "你覺得男人女人之間掰開了揉碎了這麼說有意思嗎?" …… "車車,你記得我說過,男人女人要保持激情就要少說廢話嗎?那是老了才做的事情,老了,沒激情了,就一起說說話,年輕的時候不提這些。" "那我是不是你想一起變老的人呢?" "你是我腦子裡幻想著的那個老太婆的身影。" "那就是你愛我,嘿嘿。"我高興地坐在歐陽的腿上,摟著他的脖子親著說。 "車車,你覺得跟我在一起有意思嗎?" "有啊!" "有什麼意思?" "這個……嗯……不能告訴你,你不是說掰開揉碎了說沒勁兒嗎?" "那就別說,永遠都別說。" "你生氣了?你會拋棄我嗎?你會不要我嗎?你會愛上別人不理我了嗎?"我掰過歐陽的臉,看著他的眼睛問。 "不會!" "你騙人!你想都沒想就答了,你太不認真了。" "我如果想了再答,你會說我:你還想那麼久,有那麼難答嗎?" "嘿嘿,如果你不要我了,我就不要自己了。那我就像一個流浪的小狗一樣,沒有依靠了。主人不要我,我就是一條流浪在北京大街小巷的小狗,最後會被人毀了。" 歐陽緊緊地抱著我,用他的臉蹭著我的臉說:"我不會不要你,永遠不會,除非你不要我。如果有一天你覺得想換主人了,你別胡鬧,悄悄地走,我就當把你丟了,給我留個念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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