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罹傷跌停的青春 >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文青搶白道:"隨便給她要。記得要發票啊。"

  此話一出,好多人都往我們桌看,文青瞪著眼,"要發票怎麼地了?不能叫洋人賺我們錢還跟這兒偷稅漏稅。"

  說完她看我,我就必須附和:"是是是,那是那是。"

  把我寫的小說拿出來給文青看,她邊看邊說:"我不說你俗,這事挺靠譜。嗯……你能寫……"

  看著,文青說:"靠,你丫的怎麼那麼缺德啊?小說裡怎麼用人真名?這個太不靠譜,不行不行。"

  我說:"我不會編名字,中國大了去了,一樣名的人也多了去了,誰知道我寫的是誰啊。"

  文青說:"你趕緊學電腦吧,這都2002年了,還玩手寫?潮啊!連人家老大爺都會電腦上碼字了。"

  我說:"行行,立馬的,我回去就買電腦,學!"

  文青和王華很騷情,吃東西的時候,你一口我一口的。唉!看著文青我心想,莫非我也該找個人跟我這麼騷情騷情了?王華晚上在酒吧打工。年輕的情侶最大的問題就是"媽內",愛得死去活來,靠家裡給的那點上學的伙食費是不夠談情說愛滴。不租房子的,隔三差五的還得要找個小旅館激情一把下下火。"媽內"很重要。他打工的酒吧我每個禮拜唱一場,今兒晚上就該去了。

  王華說:"我們那來了一個巨帥的歌手。"

  我冷笑:"哼!什麼是巨帥?"

  文青煩我跟馬克、紅蕾他們鑽在一塊,說他們就是臭狗屎。說我和他們待一塊時間長了,我也香不了。我沒法反駁,紅蕾馬克他們確實是沒幹什麼正經事。

  文青這人骨子裡就正氣,打小我就順從她。習慣了。換個話題談我的小說,我說寫小說特庸俗,作家都傻了吧唧的。這可不是我的理想。文青噁心地看著我說:"我發現你這人形容美好事物的能力特差,人沒理想了還活個屁。"

  我說:"嗯,是,是。"

  總之跟她說什麼都是我不對。

  她說:"寫的還行,挺真實的。"

  吃完了,文青在那刮發票。靠,兩個獎勵二十的!

  "快快快,再來兩個漢堡和薯條帶走。"

  "發票留下,寫上您電話。" 服務員說。

  文青說:"哪門子破規矩啊,寫什麼電話?"

  我說:"快寫吧,別跟她磨嘰了。"

  服務員特不帶好氣地說:"好運氣啊,不是每個人能刮出獎的,也沒幾個人吃KFC還要發票的。"那酸勁好像KFC是她們家開的一樣。

  我說:"您了還別不樂意,您了一百個不樂意這東西您也還得給我不是?少說沒用的,何必不落兒這好呢?"文青刷刷在服務員給的讓寫電話的本上,幾筆掃過"010-110110"。

  出來分手時,文青一臉不誠懇地對我說:"讓你破費了。"

  我說:"沒事沒事,我那點兒錢在口袋裡蹦著燒得慌,不請您吃了我睡不著覺,您才受累呢!"

  文青抿著小嘴兒樂,挎著王華胳膊,擺著幸福的小樣說:"車車,你是個好同志。"

  看著他們摟著黏著走遠的背影,我有點感慨:文青,我願意你一生都能幸福。我兒時的夥伴,最好的朋友,雖然成長的過程中,我們分別了幾年,但是現在我們又能在一起了,我說過,"長大了,我會到北京找你。"

  先給羅嚴塔爾那流氓打了個電話,告訴他過兩天約個時間看稿子。

  "但是,別早上給我打電話。"掛機前,我嚴正強調著自己最後的聯絡底線。

  再給馬克打個電話:"有時間嗎?下午陪我買電腦去。"

  馬克說:"車車,您要進步了,我支持,我那兩台筆記本呢,你先拿一台用,學會了再買。"

  我說:"這不合適吧?"

  馬克說:"這有什麼不合適啊,給哥們香一個就行。"

  我說:"操,我叫你香十個,你給我十台電腦。"

  馬克對我確實不錯,雖然嘴上貧點,老找點豆腐吃。其實他還是很在意我這個朋友的。我應該是他為數不多的不鑽被窩玩過家家的女性朋友。文青說他們是臭狗屎,但我也離不開臭狗屎給我的友情。一個人在北京,我需要朋友。

  想想也該給在廣州工作的老媽打個電話了。我告訴她我學電腦呢。我媽高興地說:"早該學了,要不來廣州吧。"我說:"再說吧,那地方的鳥語我聽不了。"老媽著歎氣說:"你到我身邊我就省心了。"

  不是我不喜歡太陽,而是我不習慣白天。

  不是我喜歡夜晚,而是我習慣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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